一般來說,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時,身體會開啟自我保護功能,不說讓疼痛降低,但至少能讓意識蜷縮起來,不再受到劇烈的刺激。
不知怎的,姜遇怎麼也進入不了這樣的狀態。
經歷痛苦時的意識,格外的清楚。
她甚至能聽清自己心臟每一次跳動的聲音。
渾身冷汗直冒,眼淚也混在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樣的疼痛才終於緩和下來。
她以為能喘口氣時,音響傳來地獄之音:“身體無恙,實驗開展第二階段。”
這一次,沒有太多的針管,僅僅只有一注。
從姜遇脖頸的靜脈處穿進。
正準備迎來更強烈的疼痛時,姜遇卻訝異地發現,在這一管針劑注入後,她渾身的痛感被一點點緩解,直到完全消失。
嗯?這是為什麼?
姜遇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著漆黑的牆面。
她希望那個對面能給出解釋。
但是過了半晌,音響也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此時,實驗室外。
包括張海波在內的所有研究員都一臉震驚地盯著資料板上反饋來的實驗資料。
這著實讓他們驚住了。
原本幾乎都要掛紅的所有指標,現在都恢復了正常。
一開始他們並沒有在意,以為這只是因為姜遇個人身體原因,在一階段實驗結束後軀體開始自我調節的結果。
但在第二階段的實驗藥劑注射後,所有的指標甚至都達到了標準值,且非常平穩。
這組實驗他們在其他實驗品上也使用過,但是都以實驗品死亡而告終。
他們當然有做出改進,但也只是一些輕微的改進,並不會達到現在這樣完美的效果。
邱競隹在一旁時刻注意姜遇的狀態,在研究員們驚訝地看著面板發呆的時候,他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勁。
他拽著張海波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海波面目呆滯,似乎還有些沒有緩過來,但他終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調節自我。
“不不不,她實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得很奇怪。”
“什麼意思?”邱競隹的豎瞳狠狠盯著他,似乎他說錯一句話,他就能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之前的實驗品在這個實驗階段,應該都已經……”說到這裡,他抬眸看了一眼邱競隹。
“已經什麼?”
“死了。”
邱競隹如同炸藥,被這一句話猛地點燃,他拽起對方的領口,怒吼道:“這樣危險的實驗,你怎麼不和她提前說!”
“……因為這個實驗本來是給你準備的,你擁有一定的自愈性,這樣的特性可以讓你堅持下來……可能……”張海波這一次沒有拿下被對方拽著領子的手,而是依舊緊盯著面板。
“這次實驗的危險性沒有被當事人知曉,我要求立刻停止實驗!”邱競隹紅著眼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