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柏琛渴得厲害,喝完甜湯,自己去廚房拿水喝。
他倒了一大杯溫涼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正在這時。
手機響了起來。
他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看是嚴景陽打來的。
“喂,不是走了麼,怎麼又打來?”他問。
景陽用無奈的語氣說:“唉,柏琛,整了半天,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就是等你回來,誰知你等不及走了。”
“電話裡說也一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家老爺子可是個說了就算的人,把他惹急了,繼承不到財產就不說了,萬一真跟你斷絕了關係,怎麼辦?我看你還是乖乖回家繼承家業吧。生意上的事,不懂可以問我。以咱倆的關係,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賀柏琛說了心裡話。
嚴景陽父親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那攤子家業就是留給他的。
而嚴景陽本人,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塊經商的料。
其實他嚴重低估了自己的基因和能力。
論天賦,他可能不及賀柏琛。
但論能力,後來也得以證明,他把嚴家老爺子留下的家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不說,財富更是源源不斷地流入,是嚴父在位時的整整一倍。
目前,誰也沒有預見到嚴景陽這個陽光大男孩,以後竟會是萬人矚目的嚴氏總裁。
聽了賀柏琛的話,嚴景陽有些失望。
但同時,他也明白。
賀柏琛並非不願意幫忙勸說自己父親,而是父親根本不會聽。
他那個人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只要自己決定的事,誰說也無濟於事,九頭牛都拉不回。
結束通話電話。
景陽平躺在沙發裡,盯著天花板發呆。
幻想著自己如果答應了父親,回公司上班。
成天不是被一大堆檔案包圍著,就是泡在客戶的酒桌上。
想想都頭疼。
一轉念,腦子裡又浮現出賀婉若的身影。
婉若千金之軀,雖然自小得不到父母太多的愛,但身邊從來都不缺保姆傭人。
嬌生慣養更不用說。
要養活這個大小姐,僅靠自己現在的工作賺來的微薄收入,根本給不了婉若錦衣玉食的生活。
雖然自己父母家有錢,但以後如果和婉若結婚了,總不能伸手去討要吧。
想到這裡,嚴景陽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男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像自己的父親,還有賀柏琛一樣。這樣,才能給自己的女人和家庭帶來財富和安全感。
如此想來,嚴景陽心裡踏實了很多。
以前雖然和父親對著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幹了自己想幹的工作,但心裡總是沒著沒落的。
現在回過頭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太幼稚,太不懂事。
他突然坐起身,不願再躺平。
拿起手機,給賀柏琛發去了一條短訊:我想通了。
賀柏琛秒回:識時務者為俊傑。
文尾附了一個大拇指的圖示。
兩天後,嚴景陽辭去了現在的工作,回了趟父母家。
嚴舒航戴著眼鏡正在聽財經新聞。
見到兒子,繃著臉諷刺道:“幾個月見不到一面,怎麼今天捨得回來看我和你媽了?”
嚴景陽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他聽慣了爸爸陰陽怪氣地訓自己,知道老人心裡一直有股怨氣,氣自己不聽他的話去公司上班。
景陽沒應父親,問道:“爸,我媽呢?”
“她沒事做,打牌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