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站在那裡,眼神中帶著一絲無措,他的目光落在蜷縮在床邊的時似年身上。
時似年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被無盡的疲憊與困擾所侵襲。
張起靈緩緩伸出手,那動作略顯笨拙,像是不太習慣這樣去安慰他人。
他的手輕輕落在時似年的肩膀上,拍了拍,試圖傳達一種無聲的安慰。
時似年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臉,而後緊緊拉住張起靈伸過來的手,像是抓住了一絲希望與依靠。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說道:“沒關係,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時似年。”
夕陽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火緩緩西沉,將天邊染成一片濃烈的血色。
那如血的殘陽餘暉灑落在少年的身軀之上,像是為他披上了一層悽美而又神秘的薄紗。
少年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他那精緻的面容在光影交錯中更顯冷峻,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本應閃爍著靈動的光芒,此刻卻被無盡的疲憊所充斥。
張起靈總覺得這雙眼睛不該是這樣的。
它應該盛滿笑意。
而不是這麼疲憊又絕望的看著自己。
在柏林的日子過得慢悠悠的,他都不知道待了多久,連時間都模糊了。
不知不覺中,黑瞎子都已經回國了。不過,這期間有件好事,就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好了很多。
以前可能還有些生分和隔閡,現在相處起來自在多了。
但這種平靜讓時似年心裡有點發慌,總感覺不太真實,好像平靜的海面下隨時會湧起波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意外打破這份安寧。
直到有一天,張起靈毫無徵兆地再度陷入昏迷。這一次,昏迷的時長彷彿被無盡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著時似年的心。
他守在床邊,目光緊緊地鎖住張起靈那略顯蒼白的面容,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深知,當張起靈醒來時,迎接他的又將是那熟悉而又令人心疼的迷茫眼神,彷彿靈魂在無盡的黑暗中徘徊後,短暫迴歸卻依舊找不到方向。
時似年坐在那裡,雙手交握,內心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他有一個主意。
一個好主意。
沒關係,不是血液嗎?沒關係,我可以為你分擔的。
時似年有一個瘋狂的想法。
張起靈緩緩地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只見那少年靜靜地佇立在一片明亮之中,柔和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紗幔輕輕地披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的輪廓,為他鍍上了一層溫暖而朦朧的光暈。
少年的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他的面容寧靜而祥和,眼神中透著一種堅定與關切交織的複雜情感。
張起靈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絲恍惚,彷彿時光倒流,這相同的場景在記憶深處若隱若現,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他不禁微微皺眉,努力在混沌的記憶裡搜尋著曾經相似的片段。
張起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那混沌的記憶彷彿終於撕開了一角,他好像漸漸明晰眼前之人是誰了,那個名字在心底若隱若現,是,似年。
時似年就那樣面帶微笑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只是那笑容裡透著一股旁人難以察覺的瘋狂勁兒,像是藏著什麼決絕又危險的打算。
他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張起靈扶了起來,動作間滿是關切。
張起靈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滿是疑惑,不明白時似年這般舉動究竟是為何意。
就在這時,只見時似年緩緩地從懷裡摸出了兩個小刀,那刀刃在微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他輕輕地將小刀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聲音卻格外溫柔,彷彿在安撫著受驚的孩童一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