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怦怦直跳,腦海中一片混亂。姑姑那毅然決然的身影還歷歷在目,她拼盡全力吸引著那群人的注意力,只為給他爭取一線生機。而此刻的他,卻像一隻迷失方向的羔羊,完全不知所措。
姑姑臨走前那句“向前跑,不要回頭!一定要找到張家”不斷地在他耳邊迴響。
他的金髮被汙泥遮住,臉上全是灰塵,看不清他原本的樣子。
一路爬山涉水,在他快支撐不住的情況下,他終於到了一處高山之上,一眼望去綠色的山脈綿延。
唯一讓人覺得有些怪異和蹊蹺的地方在於,在這片廣袤無垠、連綿起伏的青碧色山脈上方,零零散散地分佈著好幾處已然枯死的樹木。
這些樹木不再擁有往日的生機與翠綠,它們的枝幹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灰色調,彷彿被某種神秘力量所侵蝕。
仔細觀察之下,可以發現這些黑灰色的腐壞樹木彼此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奇特的聯絡。
當人們將目光順著它們延伸開去時,會驚訝地發現,這些看似毫無規律散佈的枯木,居然巧妙地連線成了一隻身形龐大無比的蠍子形狀!
時似年的眼睛裡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他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下去。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一大片黑色枯死的地方,四處尋找進入的洞口,最終還是被他發現了,他就坐在那等著。
他已經很久沒吃飯了,劇烈的飢餓感刺激的他大腦暈乎乎的,他幾乎要昏迷過去。
他幾乎是半閨蜜之地,忽然感覺到身邊成人行動,他半迷人眼睛看去,原來是那個洞裡面走出一個少年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
時似年只感覺到腦子嗡嗡的,有些期待也有些失望。不過能在這個墓下的多半就是張家人。
男孩走到他旁邊,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時似年,幾乎是下意識坐起來,忍著身上的疼痛與飢餓,幾乎是用力握著探過來的手。
但是也是他認為的用力,實際上幾乎連握住眼前的人的手都做不到。
“救我,求你,救救我。”時似年用力揚起臉,露出了一對血紅色的雙眼,那是一個代表家族血脈的血紅色眼睛,他知道,就憑這雙眼睛,眼前這個人無法拒絕他。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眼前這個僅僅只比他大兩歲的傢伙,能意識到這個血脈代表著什麼嗎?
不過他也來不及想了,因為他已經暈過去了。
他講的是他還沒說完呢,這傢伙會不會不要他了?那他該怎麼辦?
再次清醒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在揹著他,他努力睜開自己的雙眼,飢餓感沒有那麼強烈了,是因為他死了嗎?
果然啊,無論他如此拼命,如此努力,依舊是嘎了的命運。
忽然他就感覺揹著自己的人停了下來,他立刻睜大眼睛看向四周,發現他居然沒死?!
時似年,合理可以學到就是這個揹著自己的小孩救了自己,儘管自己也是個小孩,但是總感覺兩位都是不大靠譜的存在。
開始沒想這麼多,現在他才想到這樣一個小孩真的能夠帶他去張家嗎?
時似年被小孩放在地上,小孩蹲在他面前盯著他,時似年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小孩仔細打量著他,準確來說是打量著他的眼睛,然後他是確認了什麼一般道,“你要去張家。”
時似年點頭立刻抓住他,“你是張家人對吧?現在是要去張家嗎?我能跟你一起嗎?”
一瞬間,時似年在他旁邊問了半天,但是這個傢伙連個屁都不放,就坐在那跟死了一樣。
時似年所有的問題幾乎是石沉大海,因為這個小孩根本沒想著要回答他。
坐了一會兒,小孩動了,他好像是想到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