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嘿嘿一笑:“羅公子別怕,蘇大人就是請您喝個茶。”
密室中,燭光搖曳,蘇御身著一襲素色長袍,端坐於案前,手指輕釦著溫熱的茶盞,茶香嫋嫋升起,與周遭的沉凝氣氛格格不入。
他微微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溫和,讓剛被拖進來的羅世傑心頭猛地一顫。
羅世傑強作鎮定地盯著蘇御:“蘇大人,你這是何意?無故拘我至此,莫非是仗著權勢,肆意妄為?”
蘇御輕輕放下茶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他緩緩起身,踱步至羅世傑面前:“羅公子,上月中旬,你做了什麼?還需本官一一提醒嗎?”
言罷,羅世傑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做什麼還要一一給你彙報不成?”
蘇御笑了笑,抬手將官差們揮退,此時只剩下他二人。
輕聲道:“上月中旬,槐安鎮十里外,你買兇殺人!”
“你胡說,這是汙衊。”
蘇御甩出他的畫像,沉聲道:“根據賊人的口述,畫出了你的模樣,還需要他當面指正你嗎?”
羅世傑盯著畫像,猛吸一口氣道:“憑一張畫像,就想定我的罪,蘇大人想的也太簡單了。”
蘇御回身坐與椅上,微一抬眸:“這裡還有一份鬥雞館館主與打手的供詞,你要不要看一看?”
聞言,羅世傑頓時驚得臉色煞白。
蘇御面無表情地遞了杯熱茶給他:“羅公子無需擔憂,本官叫你來只是為了喝茶。”
羅世傑眼下可沒心思喝茶,盯著他沉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御勾唇:“本官若想定你的罪,就不會將你請到這來,而是直接將證人交給大理寺,讓他們法辦你。”
蘇御輕笑一聲,那笑意更讓羅世傑惶恐。一股無言的涼意,在密閉的空間裡瀰漫,羅世傑放佛被人死死扼住了命脈,神經緊繃。
羅世傑問:“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蘇御輕輕放下茶杯,眼神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聲音低緩:“羅公子,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真相,以及……你日後的忠誠。”
羅世傑聞言,瞳孔猛地一縮,目光驚疑不定。
——
春分祭日
晨光初破,祭日大典拉開序幕。圓壇內,?三門六柱的巍然矗立,身著華麗龍袍的皇帝,在眾大臣的簇擁下,緩緩步入壇內,隨著贊引官的一聲令下,皇帝恭恭敬敬地跪拜在神位前。
隨後,?在悠揚的韶樂聲中,皇帝帶領大臣們行三獻禮。
五品以下的官員沒資格進入日圓壇,只能在外圍南場,周雲若穿著青色道袍,隨著眾人唸誦經文。
太后如寧國舅所言一般,將此事壓下,道觀平靜無波,常玉翡依舊是眾人眼中清白的女子,今日她一襲月白仙袍,如畫中走出的仙子,步伐輕盈,衣袂飄飄,走到高臺之上。
祭品琳琅滿目,擺放得整整齊齊,皆以精緻的紅色器皿盛放,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她緩緩跪拜在神明之前,雙手合十,閉目虔誠祈願,臉上帶著一抹溫柔而聖潔的光輝。
周雲若站在外圍,目光穿透人群,望向祭臺下的一名男子—羅世傑。眼中滿是深意。
記得自己四十歲時,這羅世傑的夫人尋到自己,一通哭訴後,將羅世傑與常玉翡的書信來往,交予自己,那時她自以為憑此書信就能將常玉翡趕出閆家。
她找到閆衡,將書信交給他,閆衡大怒不已,將常玉翡關進柴房,不過半日又將人放了出來,而後尋到自己的院子,打砸一通,又一路將自己拖拽至羅府。
那羅夫人竟哭著說,從未給過自己書信,更沒見過她。閆衡因此,將她鎖進偏院,命人嚴加看管,三日只給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