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鋒知道小愛雖然年齡小,但意志的堅定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已經不言而喻。那時滿身的傷疤,不就是堅定意志的體現嗎?小愛是一個無法被馴服的猛獸,儘管看上去軟萌可愛,但實際上根本不是。
既然小愛這邊行不通,陳峰便把突破的方向轉到了曉諾身上。“曉諾,對嗎?”
擺出一副不屬於執行之刃的笑容,陽光開朗,善解人意的臣鋒似乎接管了身體,溫柔且帶有磁性的聲音一時讓小愛無法辨認。
曉諾瞪著眼睛點了點頭,她搞不明白這個臣鋒腦袋裡在想什麼。
實際上小愛也不清楚,小愛猜著多半是因為一直等著有些無聊,想給他自己找些樂子。
“想加入執行之刃?”
“是的。”
“為什麼?我覺得只有傻子才想來這這種地方。”臣鋒毫不避諱,也不曾減小音量,就像是刻意說給所有人聽似的。
“我需要錢,執行之刃的津貼聽說很多。”
曉諾的一日三餐,都是一份清湯麵,偶爾會加一個荷包蛋,算作對自己的獎勵。
身上最貴的,恐怕就是那個被小愛一劍斬斷的耳環,但她卻從未怪過小愛。儘管那是她母親給她的,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理論課的成績低也是因為,經常打著約會的幌子翹課出去打工,她的母親身患頑疾,是一種很難被治癒的病,當然這只是對於窮人來說。
小愛曾在玉婷感冒時,幾人聊到從沒見過曉諾生病。而小諾的回答是:“這就是強健的體魄。”感冒這種病,在她的眼裡就只是身體不舒服罷了,這並不影響他打工。
而這一切,都是小愛後來才知道的。結果看上去最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曉諾,反而是宿舍裡最心思細膩的女孩。因為怕被排擠,從未說過關於自己家的事。而玉婷和一萌即便早已知道,但依然不曾說破,維持著謊言的絕對平衡。
小愛是在一萌的口中得知的,曉諾的母親終年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家庭的收入也基本都被捲進了這個無底洞。她的母親已經數次自殺失敗了,只是不想成為曉諾和父親的負擔。
這是一種被稱為碎空的病,患者一開始會常常出現幻覺,無數的患者都曾言在幻覺中看到了最真實的星空,但卻無法形容出來。在這之後一到一個半個月,就會出現幻聽、流鼻血,伴隨高燒甚至突然昏倒之類的症狀。再往後,四肢就像是退化一般無力,變得無法行走和抓舉,也就是現在曉諾母親的症狀。
而最後,會器官衰竭而死。據說,在死前,患者會看到最後一段幻覺,是神明的神諭。還有一片無垠的鏡湖,只有腳下泛起陣陣漣漪。患者一般都會在這裡,伴著神諭,在幻覺中離開。
而這都是後話了,此時的小愛並不知道這一切。
“需要多少?”臣鋒壞笑著撐著桌子,歪頭看向這個一臉認真但卻帶些青澀的女孩。
“越多越好。”曉諾是認真的,碎空病的唯一的治療方法就是用錢續命。而曉諾早已決定了,如果可以,曉諾毫不在意用錢把母親的手腳捏出來,讓自己的母親可以再出去遛遛彎,看看真正的天空,而非那虛假到只剩色彩的幻覺。
臣鋒仔細的打量著,作為一個孩子,她的眼神比小愛要好些,畢竟年齡讓她比小愛多看了更多的世界,遇到了更多的人,這也是意料之內。
“你願意付出多少?”
“全部。”
“是嘛?那今晚陪我睡一覺,怎麼樣?”
小愛聽了這話,反而不生氣了,因為她知道,這臣鋒就算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畢竟小珠姐的斬首大刀可不跟他開玩笑。
原本背過身子的小愛,突然來了興趣,一直都是這曉諾調戲自己,也有這傢伙吃癟的時候,自己可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