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貴為官數十載,也算得上是載沉載浮。
然卻從未像今日這般心境反覆,像是坐過山車一般。
本以為白撿了一個武松,能在皇帝那裡大大的出把風頭呢。
孰料武松只打了一場,便說什麼也不再登臺了。
他自己倒是被武植趁機敲了一把竹槓。
待得魯智深上臺,他以為自己的高光時刻要到了吧,更不料金兀朮再次變卦,個人戰直接演變成了決戰。
若然武松和魯智深被殺了還好,他仍舊是大功一件,大宋也能據此向金國問責。
可偏偏魯智深和武松配合無間,戰鬥力爆表,愣是團滅了金國勇士。
若然至此瞭解,也還行,大不了把兄弟仨交出去平息金國的怒火,他雖然會被問責,但最起碼保得住烏紗帽。
奈何,金兀朮瘋,武植更瘋,竟然直接跑來了金國使館,脆生生的綁架了金兀朮。
許貴都要瘋了,得知這個訊息時,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絕不可能。
不止是他,當時殿中上至皇帝,下至高官,乃至那些太監宮女護衛啥的,全都目瞪口呆。
什麼鬼?
搞什麼?
還能這麼搞?
這都不是膽大包天了,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好嘛,我們還沒商量好怎麼解決呢,還沒對你們動手呢,還盡是有可能將你們交出去呢。
可你們倒好,只是為了一個可能而已,竟然就跑去綁架金兀朮,竟然還他孃的成功了。
天啊,這是人類該有的思維模式嗎?
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現下可好了,萬一兄弟仨把金兀朮給弄死了,那就不是賠幾條人命或者賠點錢的事了,金國鐵定的開戰啊。
皇帝都懵了,六神無主,驚慌失措,趕緊喝令許貴去解決。
許貴都要哭了,心說我找誰惹誰了啊,怎麼就憑白攤上了這潑天大禍?
金兀朮若是真的死在了宋土,他許貴第一個陪葬,都不用金國發難,宋徽宗都得活剮了他,必竟兄弟仨都是許貴招來的。
哦不,準確的說是吳茂招來的,可吳茂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禁軍千戶而已,宋徽宗連正眼都不會瞧他,更別說拿他洩憤了。
於是乎,許貴額冒冷汗,背脊發寒,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金國使館,並率領了大量的禁軍,將整個金國使館包圍的水洩不通。
可實際上誰都清楚,現下就是帶來千軍萬馬也無濟於事,關鍵在於見到正主,言辭規勸。
本以為武植會端著架子晾他一會,又不料竟是金兀朮不讓他進去。
人群中遠遠看去,只見那正廳中酒宴正酣,推杯換盞,何其熱絡,不知道還以為人家是多年老友呢。
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或許說的便是此刻的許貴吧,急的甚至已經亂了方寸,以至於開始下作,竟下令將潘金蓮給綁了過來。
廳內,武植正跟金兀朮聊的熱火朝天呢,冷不丁的看到潘金蓮被繩索捆綁著推入院中,眼角瞬時露出煞氣,同時又有一些慶幸,暗討許貴真是蠢到家了,簡直是猴子派來的救兵。
這一刻,武植心中反覆,語氣卻是一如往常,手指廳外,笑道:“殿下你瞧,那女子正是賤內,看來,許大人很在乎你的安危嘛。”
金兀朮循聲看去,先是讚了一聲,“武兄豔福不淺。”
隨後便厲聲喝道,“放肆,還不速請夫人進來?”
再而笑著對武植說,“武兄切莫誤會,這可不是本王安排的。”
武植含笑點頭,“當然,區區婦人,焉能與高貴的殿下相提並論。”
金兀朮不置可否,“宋人做事,實在太過小家子氣,所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