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用來安營紮寨不夠,統計戰損卻是足夠了。
制置使府內,武植陪同在陳建左右,見陳建神色陰沉,很識趣的沒有落井下石,尚還為南征軍說了幾句好話。
心裡卻在冷笑,斷定宋江今日這頓板子是挨定了。
然卻萬萬沒料到,兩個時辰後,宋江竟然沒來,只到了吳用一個。
且進廳之後便不懷好意的先看了武植一眼。
武植不免有些愕然,看吳用這樣子,不像是來領罪的啊,難不成出了什麼變故。
陳建冷哼一聲,“宋將軍好大的架子,怎麼,難道要本官親自出城去請。”
吳用趕緊抱拳道:“大人言重了,非宋將軍不願來,只因戰局緊急,宋將軍萬不得已,只能坐鎮中軍。”
陳建眯了眯了眼睛,“戰局緊急?你等都丟盔卸甲,兵敗回城了,還有什麼好緊急的。”
吳用:“不敢欺瞞大人,此戰,我軍只是詐敗而已。”
“哦?”陳建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趣的看向吳用。
武植則是心裡咯噔一下,萌生出了一個猜想,暗討不會吧?
怕什麼來什麼,果然,武松何魯智深果然搞出了么蛾子。
只聽吳用自得的道:“宋將軍早已料定,賊軍今晚必來偷襲,故早已安排妥當,趁勢戰敗,將賊軍引至伏擊地點,幸不負皇恩,果然大勝。”
“大勝?斬首幾何?”
“回稟大人,賊軍萬餘眾,被我軍斬首五千餘,傷者不計其數,短時間內絕無再戰之力,堪稱全軍覆沒。”
說著,吳用再次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瞥了武植一眼。
武植哪還能不明白,險些當場跳腳大罵吳用厚顏無恥。
孃的,你這話騙鬼呢。
你若真的早有伏擊,還要狼狽的逃到臨安城下。
很顯然,肯定是武松和魯智深搞大發了,無意之間竟將這破天功勞送給了宋江。
士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明知道宋江已經逃過此劫,可該爭的武植自然要爭,於是立刻插嘴問,“不知哪位將軍設伏,當為此戰首功啊。”
陳建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武植,他乃是一個實打實的知兵之人,吳用的說辭,自然騙不了他,此刻心裡已經斷定宋江走狗屎運了。
可三個月來,在武植的刻意結交下,他對武植的見識早已有了深入的瞭解,於是見武植如此輕易的便相信了吳用所言,不免詫然。
而至吳用答話,立時瞭然。
原來是武松和魯智深這兩位悍將的手筆,這就不奇怪了。
霎時間,陳建心中瞭然,明白是武植想坑宋江沒坑成,轉而開始為自己兄弟爭取利益了。
果不其然,當吳用心不甘情不願的抱出武松和魯智深的名字後,武植立刻轉向陳建,“哎呀,下官那兩位兄弟怎敢居功,大人不必重賞。”
聞言,陳建剛喝進嘴的茶水險些當場噴出來,哭笑不得的看向武植,心說本官什麼時候說過要重賞了,你這也太不見外了吧。
吳用則是心裡咯噔一下,立刻認識到武植和陳建的關係不一般。
心裡那個後悔呦,早知道不讓武植兄弟仨當先鋒了,這不又把主動權讓給武植了嗎。
可天下哪有後悔藥吃,只能乾嚥下這黃蓮,識趣的閉上嘴巴。
陳建放下茶杯,莞爾一笑,“有功必賞,焉能避親,武大人切勿妄自菲薄,必須按照規矩辦,一顆賊頭十兩銀,這錢,制置使府出了,來呀,著庫房劃撥五萬兩紋銀,另備酒肉,送去軍中犒賞武松和魯智深將軍兩營。”
武植不由得乾嚥了一口唾沫,些許的彆扭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