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穿越至今兩年有餘,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案件。
說棘手都是客氣的,堪稱是毫無頭緒。
他甚至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
現階段,只能寄希望於其人不是隨機殺人,乃是因私尋仇報復。
然,墨菲定律證明,很多時候,越是害怕發生的事情越是會發生,甚至必然發生。
這不,武植頭腦風暴的半夜也沒找到任何的切入點,上職之後正打算撒開一張大網去搜尋證據呢,主簿孔毅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呈上了一個錦盒。
見其鐵青著臉,顫抖著手,武植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示意衙役開啟一看,果然,最怕的事情發生了。
錦盒裡面,是一隻斷手。
孔毅稟報說,這錦盒乃是衙役今早打掃時發現,被堂而皇之的放在了武植的公堂案上。
武植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他孃的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也是報復,報復武植昨晚傷了他。
更是炫耀,炫耀自己雖然受了點輕傷,可依然有能力逃出他的埋伏且還有餘力,能趁夜潛入防守森嚴的開封府,將他的戰利品堂而皇之的擺在武植的公案上。
同時,亦是戰書,其人在向武植挑戰。
武植幾乎可以斷定,很快,汴京便會出現動亂,必然會有殘肢出現鬧市,引起民眾恐慌。
果不其然,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呢,便有軍巡鋪火急火燎的衝進來,看其手拎的布包,與昨晚的如出一轍。
武植雙目充血,一腳踹翻了實木桌子,怒吼聲直衝雲霄,“惡賊,本官必殺你。”
一日之間,武植將開封府能夠調動的力量全部撒了出去,瘋了般的在開封府搜查所有可疑人等。
可謂是收穫斐然,小偷小摸抓了一籮筐,卻連那黑衣人的影子都沒摸到。
反倒是收到了黑衣人的另外十一份大禮。
孃的,這傢伙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專撿人多的鬧市拋屍,想不被發現都難。
於是,僅是一日之間,整個汴京便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人都知道汴京出了個殺人惡魔,有那好事者甚至開始添油加醋,編成話本,廣為流傳。
隨著流言的傳播,整個開封府的包子鋪全部關了門。
有那膽小的,直接拖家帶口的逃往了鄉下。
比如霍亮,昨天還打著借武植的名頭火一把的算盤呢,一覺醒來,天塌了。
還有那公子哥秦四郎,本想今日去開封府再跟武植碰一碰呢,得知訊息之後,眼一瞪,頭一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嚇得嘴歪眼斜,昏迷過去。
一時間,人人自危,還未入夜呢,大多數百姓便躲回了家中。
開封府也因此亂了套。
東廳的老油條又他孃的稱病告假了。
兩個判官不得不主事,然他們平日裡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能來一次開封府,對下面的人事生疏的很,根本不頂事。
能夠管事的武植呢,則是一整天都待在驗屍房。
一上午的時間,開封府的仵作全部被他請了來,然無一例外的,根本不頂事。
撐的最久的一位也才撐了小半個時辰而已便哆嗦著衝了出來,險些精神崩潰。
武植都快氣瘋了,大發雷霆的罵了一上午,終歸是硬著頭皮挽起袖子,親自衝進了驗屍房。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其再沒有出來,若不是時不時的能聽到裡面傳出咒罵聲,衙役們甚至以為自己的長官已經嚇暈在裡面。
於是,自也無人敢去叨擾武植,包括兩位判官,在得知武植親自驗屍之後,無不震撼莫名,根本不敢去觸黴頭,只能硬著頭皮待在開封府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