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豐如此說話,那群正往外走的人,也都紛紛停住腳步。
滿臉疑惑地轉身看著老神在在的林豐。
林豐則架著二郎腿,一條腿還抖動著。
“呃,不好意思,諸位的賬目,在我這裡都有些記載,哎呀,確實有錢有糧,都是大戶人家啊。”
潘立仁身體都有些顫抖起來。
“林將軍,我等是有些賬目進出,可可都是合法賦稅,並無並無”
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一個勁地擦著額頭的汗水。
林豐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一群人。
“文程,我記得你那裡還有一份木本田的供詞,不知說了什麼?”
文程連忙躬身上前,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字。
“將軍,木本田曾供述,清水縣並非只有他一個人給韃子送糧草,這裡面還有”
林豐一擺手:“好了,等我回去仔細看看,唉,滅門之罪,慘吶”
突然,“噗通”一聲,一個老者摔跌在地上。
一群人立刻亂糟糟地上前去扶。
林通的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所為,自以為做得隱秘,可忽然想起,林豐也曾經劫過他與韃子交易的鐵器等物資。
一群人都傻了一般,呆呆立在當地。
木本田身為清水縣尉,他與韃子勾結,怎能少得了縣裡富戶的支援。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為韃子出錢出糧是必須的。
不然,韃子的刀可快得緊。
姜季顫抖著手,舉到頭頂,嘶聲喊起來。
“林將軍,曹大人啊,蒼天作證,那都是木本田拿刀逼迫的,並非本人自願吶”
聽到他悽慘的喊聲,所有人都嚷嚷起來。
有人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以頭觸地,大聲喊冤。
看到有人跪下,其他人也跟著一個個跪了下去。
曹德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群清水富戶,原來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現在卻臉上沾了灰塵,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流得滿臉都是。
林豐冷冷地看著他們,隨手端了茶盞,慢慢抿著。
半晌後,一群人慢慢平靜下來。
還是姜季出聲:“林將軍,其中的冤情,您如何該如何處置?”
林豐眨眨眼睛:“你可是給韃子送過糧草?”
“那並非出自姜某本意啊。”
“送過沒有?”
姜季垂頭不語。
林豐笑道:“有沒有冤情,本將軍不知道,但是,給韃子送過糧草可是真的。”
他抬手指著跪在地上的人。
“有誰敢說沒送過,現在就可以走了,我保證,他的家產一文不動。”
一群十幾個人,沒有一個動彈的,都垂頭跪得穩當。
“唉,本將軍是好心啊,本想讓你們把家產一分,這份罪名也就糊弄過去了,誰知可惜啊。”
林通此時已經明白過來,林豐根本就不會放過他們這群人。
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
自古民不與官鬥,人家手裡有人有刀。
他們可都是案板上的魚肉,還夢想保住家產?
就算他與韃子沒有任何來往,可是,白紙黑字,人家怎麼寫不成?
唉,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被錢財矇蔽了雙眼。
“林將軍,俺堅決支援實施新政,這可是利國利民的良策,林將軍真乃朝廷棟樑,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啊!”
林豐連忙擺手:“客氣了,客氣了,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
其他人如喪考妣,有氣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