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全程一直低眉順目的,但蘇瑾也沒少關注那些親傳以及長老,很顯然,當他看到這些人還是將矛頭對準了自己後,便知道這“既定的一劫”自己恐怕還是躲不掉。
原身是被當場氣哭的,最後爭辯不過還被當場呵斥,說他不知孝敬長輩,不知為蘇家開枝散葉,不顧及宗門顏面,不識大體,最後連他的意願也不顧了,最終由門中長老共同決議,在門內比武招媳,決定他的未來人生以及歸屬。
不過蘇瑾可不是原身,他不管那些長老如何挑撥,全程一言不發,就這麼安靜地站著。
反正他知道,現在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既然說不過還不如不說,而且再怎麼要嫁人的還是自己,所以不管如何,她們還是得問自己要一個態度的。既如此,那就等長輩們走完了劇情後再張嘴就好了。
正如蘇瑾所料,看他半天不發一言的,坐在主位上的曦月仙子,終歸有些按耐不住,特意問了一句“瑾兒,你對這婚事,究竟意下如何?”
此時一直在神遊的少年,這才回神,他看向曦月,但開口說的卻不是眾長老商議的婚嫁之事,而是原身的姥姥,蘇家長老的入土喪葬問題。
“阿姥生前很喜歡羽霧山,瑾在此,懇請用瑤月峰置換羽霧山,瑾兒希望能將阿姥安葬在她所喜歡的山頭”
這一句話下去後,把在場的許多長老給打蒙了。
一個個的都變得有些尷尬,畢竟仙門中人再怎麼還是要臉面的,瑤月峰確實是沒人了,所以各峰都想要分到一杯羹。但在此之前,蘇家長老好歹也是幾百年的手足同門,老蘇故去,甚至還沒辦理一個像樣的喪辦,就開始惦記起別人家的小白菜以及家財,也著實顯得有些不夠厚道。
見四周峰主的眼神躲閃,多有虧欠之色,掌門曦月仙子冷聲咳了咳,接著又黑了臉故意拿喬道:“你說想用瑤月峰置換羽霧山??可知兩地靈氣仙產差距甚大,瑾兒若對長輩們的安排有怨言,大可明說,也不必如此的。”
然而堂上的蘇瑾依舊垂首,保持著那副安靜的模樣,只是他的內心已經開始罵人了:“得了吧,裝腔作勢!他當然知曉,羽霧山與瑤月峰相差巨大,說到底還不是你們吃相太難看了,我這不是花錢消災,給自己買一個平安嗎?你堂堂一個掌門別太狠了,裡子面子都想要呀,我都把家財讓出來了,你還要我給你想理由找臺階,知不知道什麼叫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然而這種話,他心中想想可以,可說出來是萬萬不可能的。
而且他還真想好了理由,再一次釀足了情緒後,蘇瑾才微微紅著眼抬首道:“掌門,以及各位長輩,我只是男子,修行天賦不足,瑤月峰再好對我也無用,倒是羽霧山山靈水秀的阿姥喜歡,生前就時不時進山溜達,因此瑾自甘獻出瑤月峰,從此長居於羽霧山中為姥姥守孝,只望掌門成全瑾兒的一片孝意。”
蘇瑾說蘇家長老喜歡羽霧山,自然是胡謅現編的。
只不過百行以孝為先,他這個孫兒說是,誰能指摘?更別提,自己都把臺階都給鋪好了,潛臺詞,我天賦不好就不浪費了,隨便給我一個山頭許我一生安穩即可
蘇瑾自問,這樣已經十分得體了,既全了自己的名聲也維護了宗門的利益,最重要的是隻要等門中應允後,自己就算是脫離了原身上輩子的不幸螺旋,獨居避世也好,浪蕩江湖也罷,總之做什麼都比現在這個結局好上千千百萬倍。
可不知道,今日自己的這番表現,反而引來了更多的好奇,特別是主位上穩坐著的曦月仙子,她反覆打量著臺下的小美人,心中有些玩味。
“往日只覺得蘇家老嫗的小孫,只是個好看的花瓶,卻不想如今看來竟還是一個聰慧的小兒,自己倒是走眼了。”
可下一刻,曦月雙眼金芒閃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