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蒙古高原依舊寒風料峭,但比起寒冬臘月來,氣溫升高了許多,窩了一個冬天的鮮卑人頂著亂蓬蓬的頭髮,穿著臭味熏天的羊皮襖,開始清理毛氈帳房,準備將蓄養的牛馬羊轉移到有水源的地方去。
騫曼胯下引以為傲的神駒,經過一個寒冬後,膘掉的厲害,從原來的豐腴身材變得骨感十足。作為檀石槐的孫子,騫曼蒐羅了十幾匹寶馬良駒,所以現在策馬草原,一點也不覺得心疼。還沒有消融乾淨的白雪把一望無際的草原點綴的如患了白癜風的面板一般,頭頂上豔陽高照,鷹擊長空,騫曼張開雙臂,任由寒風灌滿衣襟。
“嗨略略略....”一股豪情溢滿胸懷,騫曼興奮的唱了起來。
高興的勁頭只持續了片刻,騫曼有點沮喪的跳下戰馬,原來是馬的耐力不足,奔跑了一會就打軟腿了。
親衛們陸續跟了上來,騫曼喝道:“今日務必趕到受降城。”
受降城如今不再是單純的軍城了,由於新城夯築的比原來大了好幾倍,漢軍一戰打殘了南匈奴人,接著又與騫曼達成了合約,鮮卑人等閒不敢進入漢界,內地的不少商販嗅到了商機,於是到城內租借房屋,做起了販運南北的買賣。
呂布每日裡閒得蛋疼,除了走馬射獵就是飲酒作樂,什麼?練兵?讓堂堂溫侯每日裡與士卒泡在一起,還要你杜謙做什麼?
喝著寂寞的小酒,一身力氣無發洩的呂溫侯有時候也會忍著讓人慾嘔的羊騷氣,喚過來騫曼奉送的鮮卑美女胡天胡地一番。
這不呂布剛剛折騰完,親衛來報:騫曼求見。
“哈哈哈,”呂布踉踉蹌蹌的起身,還沒到府門就大喊起來:“騫曼可汗,不知這次給本侯帶來什麼好東西?”
“見過溫侯。”騫曼很隨意的打了個招呼,反手從親衛身上取下一個袋子,走到呂布身邊低聲笑道:“冬日裡在山中獵得一頭猛虎,據聞那話兒大補,這不剛剛化雪,就給溫侯送來了。”
“還是你小子懂我。”呂布對自己的親衛努努嘴,見親衛接過了袋子,就一把拉住騫曼說道:“快隨我來,一個人喝酒,忒也悶氣。”
“趕了一天的路,正要向溫侯討杯酒暖暖身子。”騫曼笑嘻嘻的說道:“溫侯先請。”
等喝過了三杯酒,騫曼有意無意的問道:“溫侯,剛剛進城時,見你麾下騎兵威武雄壯,戰馬神駿無匹,果然是天下強軍。只是心中有一疑問,還望溫侯相告。”
“說來聽聽。”呂布把玩著酒杯,耳朵豎了起來。
“草原上的馬匹,開春後皆是瘦的露骨,為何城中的戰馬卻未見掉膘?”
“哦,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呂布笑道:“每日裡至少三斤炒熟的菽豆加入草料中,戰馬哪有掉膘的道理?”
“原來如此。”騫曼得知了情形卻高興不起來,草原廣袤不假,但那兒去找菽豆去?“菽豆不知能否賣於我些?”
“我軍中戰馬萬餘匹,每日裡消耗數量驚人,哪有閒餘的售賣?”呂布心中警鈴大作,不知道騫曼又出什麼么蛾子。
“不瞞溫侯,”騫曼也瞧出了呂布臉上的警惕,趕忙解釋道:“草原上的戰馬需要經過春夏兩季的貼補,到了秋涼時節才變得肥壯,方可用於戰陣爭鋒。自得到貴軍兵器後,我部兒郎戰力倍增,但若是能有方法提高戰馬體力,初夏時節對魁頭髮起攻擊更增勝算。”
“可汗你可知道菽豆種植不易?”呂布放下了戒心,“一畝地辛勞一年才得七八十斤菽豆,一匹戰馬需要二十畝地的產出才能保證戰力。如此珍貴之物,受降城中委實不多。”
“那就煩請溫侯問一問大將軍,可否有多餘菽豆售賣?我也不貪心,能得到二十萬斤就可。”
“說起來數量也不多,只是...”呂布沉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