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到了諒山大營中,路上,並沒有一個法軍設伏襲擊,因此,桂軍中竟還有不少昏庸之人,誇讚法軍識大體,講大義。
兩軍死傷不多,但後勤輜重卻是囊空如洗,各自整兵備馬,足足停戰了三四月之久,
次年一月,法軍司令尼格里集結起主力部隊七千餘人,調集了所有強勢火力裝備,向著東路桂軍大營所在地諒山,大舉進犯,發起總攻。
“撫臺大人!為何下令收兵?為何不乘勝追擊,趁著洋鬼子們陣腳大亂,衝出去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
蘇元春氣勢洶洶的衝進中軍大帳,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糊滿的菸灰後,將高頂頭盔往地上一扔,語氣生硬,頗有些興師問罪之意。
“唉~你先自己拿去看看吧!”
潘鼎新懶得跟這武夫多費口舌, 他哪裡知道,自己又何曾不想在戰場上立得戰功,將捷訊上報,得以加官進爵呢?
蘇元春半信半疑地接過潘鼎新手上的一封牛皮泥封密信,抽出信箋,上面端正用小篆書寫:
“太后嚴命西南各路陸軍,不可在越南本土大舉抗擊法軍,此舉,是行無用之功,耗無用之財。
各路人馬進到越南後,對法軍,應採取“戰勝不追,戰敗則退”,的戰術之策,既不使朝廷丟了顏面,又可以使兩國不完全撕破臉皮,尚有在談判桌上議和的機會。
,!
著令各軍,毋須嚴格遵守!”
當看到落款之人正是太后身邊紅人,封疆大吏之首的李鴻章、李中堂時,這個從一品提督頓時洩了怒氣。
他頹然跌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黯然神傷,搖頭嘆息。
“真是糊塗的朝廷,糊塗的官僚呀…”
果不其然,經過這次成功擊退法軍,在他們丟盔棄甲時,大營卻傳令禁止向前的離奇歷程後。
東路桂軍完全喪失鬥志,士氣跌至谷底,已無法按照先前計劃行事,拖住法軍主力,策應西線滇軍和黑旗軍進圍宣光城的戰略部署,。
幾日後,法軍再度猛攻,桂軍將士們無心再戰,紛紛棄守而逃,諒山守軍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潘鼎新自知大勢已去,率領殘部丟棄諒山陣地,退守關內。
潘鼎新自知罪過深重,上書朝廷請求治罪,清廷念無人可用,命其戴罪立功。
二月,潘鼎新令楊玉科援軍堅守邊境重鎮,鎮南關,自己則駐海村為後援。
海村為龍州要隘之地,背靠大河,潘鼎新命親兵撤去舟橋,誓要與法軍決一死戰。
一週後,法軍集火強攻鎮南關,楊玉科中炮身亡,潘鼎新熱血上湧,親率騎兵奪關,不幸被子彈擊中,傷肘墜馬。
經親兵搶回後,他繼續在前線指揮戰鬥,又以蘇元春為先鋒,多次搶關,均無果,至此,鎮南關失守。
越南形勢空前危急,新任兩廣總督張之洞上折清廷,請求再度起用年近七十的戰場老將,馮子材。
清廷應允,馮子材臨危受命,率所部及王孝祺分率粵軍十八營,星夜趕路,馳援邊境…
:()大清:朕不會再做傀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