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緊握的雙拳暴露了此刻並不平靜的心,在經歷了前任審神者的事件後活下來的他們,內心已經崩壞了,他們不信任除了彼此之外的任何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們不願做賭徒,將自己的命運交予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他們要是的堅定的,絕對的現在。
沈千檀理解他們的想法,可當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時,他只恨當年大學選修心理課時沒有好好聽講,要不一定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不至於現在有口難言。
沈千檀看到了三日月緊握的雙拳,他沉默伸出右手,拍了拍三日月的左肩,儘可能的放輕了聲音,低沉的聲音像是貼著耳尖灌入心房,慢慢融化冰天雪地。
“我想,你們可以試著信任我,就像我說的,我沒有理由加害與你們,我們在昨天還只是素不相識”,沈千檀的右手逐漸劃過三日月的脖頸,引起一陣顫慄,直到食指勾起三日月的下頜看向他。
他屈身貼近三日月,像是要將三日月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如果是正常人只會感到恐懼和壓迫,進而彌生逃避的想法。
可在心靈受到嚴重創傷的“病人”看來,這種舉動無異於給了他們莫大的保護感,像是巨大的保護傘一般,將他們牢牢護在身下,為他們遮風擋雨。
三日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轉而強硬了起來,聲音冰冷的說道:“如果你背叛了我們,我會立刻殺了你!”
沈千檀笑了,收回右手,語氣輕快的說道:“當然,這是你們的權利。”
三日月宗近突然土下座,懇求道:“還請您,幫幫我們吧!我們已經等了您太久了!!”
沈千檀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左腿微微支起,左手搭在膝蓋上,“那麼,我該怎麼幫助你們呢?”
三日月保持著土下座的姿態,沉悶的聲音漸漸被吐露出來。
“我們需要您的力量,淨化我們身上的暗墮氣息,讓我們從汙染嚴重的病原體變成可控的變異者,懇請您,幫助我們重回正常世界。”
沈千檀撫了撫下巴,有些疑惑的說道:“你們確定是我嗎?我很確定我只是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異能力。”
三日月猛地抬起頭,暗紅的眼眸中一輪彎月閃過奇異的光芒,堅定的,一字一句說道:“我們很確定,是您,您手中的鑰匙便是證明”。
三日月雙手包裹住沈千檀拿著鑰匙的左手,低下頭,額頭觸碰到他的手背,“請您閉上眼,想象著你的身體中有一汪清泉,試著調動它,它是您的一部分,生來便以您的意志為主,它屬於您”
沈千檀聽著三日月的聲音,閉上雙眼,想象著身體中有一汪清泉,調動它,聽我的話,我需要你動,你就必須給我動。
隨著沈千檀的冥想,他的周身開始散發出白色的氣息來,手中的鑰匙也亮起白色的光芒呼應著。
三日月在沾染上這股氣息後,劇烈的疼痛感開始瀰漫開來,像是全身被敲碎了重組一般,突如其來的血腥味驚醒了沉浸在冥想中的沈千檀,原來是在疼痛中,三日月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指甲也刺穿了掌心,地上滴落著斑斑點點的血跡,像是一朵朵血紅的牡丹。
沈千檀費力的攙扶起三日月沉重的身體,將他放到床上,三日月背後的衣服已經全部被冷汗打溼,嘴唇也喪失了血色,臉頰兩側的頭髮因為汗水的打溼變得一簇一簇的,整個人非常狼狽且蒼白。
沈千檀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你還好嗎?”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
三日月鬆開慘遭蹂躪的下唇,大口大口的極速呼吸,[痛,太痛了,痛到快要失去知覺了,淨化原來是這麼一件痛苦的事情嗎?不過身體真的輕鬆了好多,暗墮的氣息也沒有那麼深重了,再來幾次,就可以擺脫暗墮了吧,我們終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