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速太快,縱然老者第一時間就拉住韁繩,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兩匹健馬,兩人一車在慣性之下,直直落下了數十丈深的天塹之中。
“啊~”
甲字號牢房裡突然傳出一聲驚叫。
“主人,主人,你做噩夢了?”
趴在床邊和衣而眠的趙玉瑤,應聲睜開惺忪的睡眼,緊張地看著坐直了身子的許安。
許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額頭上更是佈滿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也帶著一絲殘餘噩夢的恐懼。
好端端的怎麼就做了這種噩夢,生死逃亡,墜落懸崖,多麼老套的橋段。卻又像是身臨其境一樣的真實。
看來是前世看的影視劇太多了,昨天又連續雷擊,才引發了這場噩夢。
趙玉瑤拿來溫毛巾,仔細地替許安擦拭額頭的冷汗。
許安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瞥見趙玉瑤眼中緊張擔心的神色不似作假,也就泰然處之了。
“無妨,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許安從系統裡取出二十兩銀子,遞了出去,“你拿著這些銀子,去成衣鋪替我買兩身衣服鞋襪回來。餘下的錢再買點包子饅頭。”
趙玉瑤搖了搖頭,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拿出幾張銀票來,“主人,奴婢身上帶著銀票了!”
銀票上的面值都是一百兩一張,豪門大族的小姐當真不一樣,隨身攜帶著的銀票都是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數目。
許安大眼一瞪,很乾脆地予以拒絕:“讓你拿著就拿著,否則家法伺候!”
大男人怎麼能用女人的銀子?
這一點,許安是很傳統的,也不符合他的個性。
趙玉瑤猛地縮回了手,如花般的嬌顏泛起了兩朵紅暈,家法伺候?那是不是要像昨晚那樣……想到這兒,臀部被巴掌懲罰的地方,頓時覺出異樣來,當真是羞死個人!
“主人,奴婢這就去了。”
說罷,她伸手接過許安手中的銀子,快步轉身逃也似的去了。
只留下一個婀娜蹁躚、搖曳生姿的身影。
許安默視片刻,搖了搖頭,心想:不就是拍幾巴掌嗎?至於這樣畏之如虎嗎?
山陽縣衙裡發生的雷劈事件,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這座十萬人的小縣城裡迅速傳播開來。
大街小巷、茶樓酒肆之中,到處都是議論這件奇事的人。
“老兄,你說的是真是假?九個公差劈死八個,怎麼感覺你在說謊?”
“這種事情我敢瞎說嗎?不怕告訴你們,我老婆的三舅舅家兒子的表兄,就是那個羊癲瘋突然發作的獄卒!”
“原來是這樣,那我算是信了八成,只是死了八個,太駭人聽聞了。”
“我聽說那牢頭周大年是第一個被雷劈死的,算是老天爺開眼,替我們山陽縣除去了一個禍害!”
“這話沒毛病,去年五月,我家七房的兄弟與人爭執進了縣獄,前後不過一個月光景,被那周大年折磨得不成人形,後來我們族房兄弟幾個,湊了幾兩銀子,給周大年送去,我那兄弟才留下來一條命。”
“其他幾個被劈死的獄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敲骨吸髓、壞得流膿的東西,要我說這雷劈得好!”
“這話不假,我家那發了羊癲瘋的獄卒親戚,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沒做過什麼壞事,所以才逃過一劫。”
趙府。
“老何,你說玉瑤一夜未歸?這成何體統?”
趙長明一早起來就聽說了這個訊息,臉色相當難看。
何管家祖上五代以來,一直在趙家為奴。
如若他不是多年的家生子,必然已是一頓亂棒加身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