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清風說的這一點,許安其實深以為然,“大人說得有理,女帝剛剛登基,根基尚未穩固,朝中的大臣們又竭力反對她登臨大位,怕是有人故意拿山陽縣雷擊事件做文章了。”
李清風神色一怔,木愣愣地盯著許安良久,在他看來,一個偏僻小縣城出身的小子,一沒有背景,二沒有讀書致仕,三沒有寬廣的人脈。
怎麼能一口道出這件事情背後的深層次原因的呢?
天才這個事情,李清風相信,但那隻針對於讀書方面的。
而像許安這一種,對朝廷各大勢力角力鬥爭方面的認知,用一語道破天機的方式說出來,他絕對不相信。
“許安,你該不會是朝中哪位大人物的私生子?一直被他們默默地教導著!?”
許安一臉黑線,這個李清風看上去還挺正常的一個人,這想法怎麼這樣天馬行空呢?
朝中大佬的私生子?
虧他想得出來這一個可能。
這種人才不去著書立說可惜了。
“大人想多了,我從小就是個孤兒,記憶裡就沒有什麼親人的印象,怎麼可能跟朝中某位大人物有關聯?”
許安很堅決對否認了這一種想法。
李清風目光狐疑,但也沒有繼續亂猜,回到正題上來,“你剛才說的這一種情況,可能性極大,上面那些大人物之間的角力,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一場權力遊戲,輸贏也不會太過重要。”
許安點頭贊同:“但是,咱們山陽縣就成了這一場鬥爭漩渦中的一葉扁舟,一個不小心就是船毀人亡的下場!大人現在就是被殃及的池魚。”
李清風默然,閉目沉思。
許安繼續分析著,
“指望朝中的親朋好友,肯定是行不通的了,如果事有可為,又或者他們與大人關係莫逆,必定會派人來通風報信。”
“但是,現在欽差都到了永州府了,大人也被軟禁了,卻還沒有收到一點點音訊,所以,絕對指望不上他們了。”
李清風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一方面不願意相信這個既定事實,但是許安分析得一點不假,容不得他不信,另一方面,事實真是如此的話,那些往日親密無間的親朋故舊,以後還怎麼面對?
許安觀察這李清風神情的變化,知道他正在天人交戰中,要想收服這個雖然貪婪,但是能力還不錯的七品知縣,必須要一錘定音了。
“我剛才在門外聽到了護衛的對話,說是欽差暫時不會來山陽,但是,他們的職責就是看緊大人,不讓你們吃飯喝水,也不讓任何人接近!”
“這其中的意思,我想大人應該比我清楚吧!”
果然,話音剛落,李清風就驚得站了起來,臉色很是難看,“此話當真?他們真是這麼說的?那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一連串的疑問,表露出李清風心裡的慌亂。
許安不急著回答,片刻後才說道:“我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才爬牆進來,大人覺得我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只為了說兩句騙你的話?”
李清風想了一下,說道:“你別怪我多心,只是形勢所迫,我疑心重了一點,你不要見外!”
“大人,現在也不是絲毫沒有希望,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還是有可能脫險的,說不好還會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啊?再進一步我是不敢想,只要能平安無事地就很滿足了,就算不做官了,我也沒有怨言!”
“明天……”
許安低聲說了一下大致的計劃,要李清風照著做就行。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天色大亮的時候,縣衙外又來了兩個欽差大臣的護衛。
“山陽縣的官吏都哪兒去了?也不知道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