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帶著疑惑,進了二堂。
“哎呦,範大哥,您怎麼有空撥冗來我們山陽縣小地方?稀客稀客啊!”
範盡忠轉過身來,急走兩步拉著許安胳膊,一副很親近的模樣,“兄弟,看你你這話說得,咱們兄弟之間,不要那麼見外嘛!”
許安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低聲說道:“範大哥,上次那位蕊蕊姑娘,怎麼樣啊?”
那天,許安沒有在群芳院留宿,早早就回去了,後來一直也沒有問這件事。
現在遇上了,總要說一些隱私的話題,體現兩個人之間的深厚情誼。
“啊?”範盡忠露出若有所思,又悵然若失的樣子,“不瞞兄弟說,蕊蕊姑娘的滋味,相當的妙啊!妙不可言!”
許安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只要範大哥覺得爽,以後多去幾次又何妨?”
範盡忠頓時苦了臉,“哥哥我何嘗不想,可是一千兩銀子才能成為入幕之賓,著實有些吃不消啊!”
兩人坐了下來,雜役上了茶水,又退了出去。
“實在不行,乾脆就出一筆銀子,替蕊蕊姑娘贖了身就是了!這樣就可以日日親近,不用再擔心銀錢的事情!”
許安很誠懇的建議。
範盡忠強顏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一方面家中有河東獅,哥哥我也拿不出那麼大一筆贖身的銀子!”
“另一方面,即使有銀子替蕊蕊贖了身,我也沒地方安置她!”
許安已經看出來範盡忠有很重的心事,於是試著問道:“範大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黑眼圈很重,明顯是沒有睡好!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範盡忠深深嘆了一口氣,沮喪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他把朝廷要派人來督辦積欠錢糧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許安也沒有多想,大寧各地拖欠應該向朝廷繳納錢糧的事情,情況很嚴重,這是朝廷官員都知道的事情。
去年女帝登基,今年又是改元后的第一年,總要搞點新東西出來,這事也能夠理解。
新君登基後,收取積欠的錢糧,充實國庫,這是應有之事。
許安寬慰道:“這是多年積弊,與範大哥施政無關,再說了,朝廷要是隨便派一個人督辦一下,就能解決問題,那還叫多年積弊嗎?”
“再退一步說,就算督辦此事的官員,能力強大到可以解決永州府積欠錢糧的問題,那就讓他把其他府司的一併辦理了!這叫人盡其才嘛!”
“到那時,誰也不能說誰能力差,只會說督辦官員能力強!範大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範盡忠若有所思地問道:“兄弟,這個道理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偏偏我們永州府是第一個被督辦的府,其他人不會落井下石嗎?”
許安嘿嘿笑道:“這事情還不簡單,範大哥應該有坐師,房師,還有很多同年,以及同鄉的吧!沒事多聯絡聯絡感情,請他們幫著在朝廷裡吹吹風,這事兒不就結了嗎?”
範盡忠眉頭緊蹙,不發一言。
許安知道他在消化剛才的話,也不打擾他,細細地品起茶來。
“兄弟,你這一招真是妙啊!積欠之事不是哥哥我無能,而是鄉紳們太刁鑽了!”
範盡忠喜上眉梢,展顏大笑道。
隨後,他一拍腦門,想起此行的目的,“你看我這記性,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差一點把正事給忘了!這是朝廷下發的八百里加急公文,你看看吧!”
許安也不客套,伸手接了過來,開啟看了起來。他是越看越驚訝,最後更是站了起來。
我最初的目的是想著給陳千里上上眼藥的!所以才給範盡忠寫了兩封信。
讓他做一個見證,以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