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克爽露出了敬佩至極的表情,頻頻點頭,由衷讚歎說:“安少學究天人,這裡確實像您說的那樣,所以,夏天我們通常都是走另外一條小路,或者就從水道運送精鐵出山!”
“僥倖多看了一些書罷了,稱不上學究天人這樣的謬讚!”
許安謙遜了幾句,其實,這都是常識,也是前世許多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只是現在資訊極不發達,很多人一生也接觸不到這樣的知識。
並不是說古人就笨了!
兩人走了二十多里山路,也不知道路過幾個山坳,爬過幾個山頭。
許安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都沒有出汗。
蕭克爽氣喘吁吁,外衫也脫下了,“安少,咱們要不要歇一下再走?”
許安找了一個石頭,坐了下來。
“那就歇一會再走吧!”
蕭克爽也不講究,直接坐在了地上,顯然累得不行了。
“前面還有多久,才能到礦山?”
“大約還要走上一個時辰吧!”
兩人喝了些水,吃了些乾糧,再一次出發了。
山中無日月。
直到外面的光線暗淡了下來,才終於到了地頭。
一座木頭搭建的寨子,出現在許安面前。
“安少,咱們到了!”
蕭克爽面帶喜色,自從被官府抓進大牢,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家了。
“這裡果然是很偏僻,如果沒有人引路,恐怕很難找到此地!”
許安由衷地感嘆了一句。
“安少,咱們快些進去吧!”
“好!”
“趙大叔…哦,周叔?怎麼換你來看守寨子了?”
經過寨門的時候,蕭克爽看了一眼正躺在一截枯木上的中年人說道。
周叔正在打盹,睡得很香,被驚醒後,見到是蕭克爽,很是驚訝:“幹少爺?你怎麼回……回來了?”
蕭克爽憨厚笑了笑:“周叔,我……”
許安搶過話頭說道:“過年的時候,官府的大牢人少,我們幾個趁著看守睡死的時候,偷了鑰匙跑了出來!”
蕭克爽想要說些什麼,被許安在胳膊上掐了一下,又閉了嘴。
許安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轉身背對著周叔問道:“蕭兄,咱們這次死裡逃生,是不是應該好好慶祝一下!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我反正無家可歸,就先到你家避避風頭!你不會反悔了吧?”
一邊說著,許安一邊連連使著眼色。
他發現周叔的反應非常奇怪,見到蕭克爽這位礦主的乾兒子,未來礦山的繼承人,反應不是欣喜,而是驚疑!
還有就是守門的原來是趙叔,現在換成了周叔,從蕭克爽疑惑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換人守寨子大門的。
憑藉許安看了二十多年刑偵劇,以及若干部偵探小說的經歷,他直覺這中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許安很相信自己的這個直覺,就是那種沒有道理的相信。
所以,他搶了話頭,來了一個不是陽謀的陽謀,當週叔的面,臨時編了一段故事。
蕭克爽不知道許安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也不是笨到極點的人。
他順著許安的話說道:“老弟這是哪裡話?咱們是一起在永州府坐牢的,又一同從牢裡逃出生天,這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蕭克爽拉著許安手臂往寨子裡走:“不要說你在我家住一段時間,就是住一輩子,兄弟我也是歡迎的!”
他還不忘回頭打一聲招呼:“周叔,我們先進寨子了,別忘了晚上一起來喝酒!”
周叔不疑有他,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幹少爺,你們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