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鬚髮花白魏武卒,把老將龍賈抬回山谷中臨時大營後,龍賈甦醒,劈頭就問,
“山頂上秦人殲滅了沒有?”
周圍老兵低著頭,沒臉面對龍賈。
他降低要求,“山上烽火臺,奪回來了沒有?”
老兵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
龍賈不甘心,“秦人秘密武器毀掉沒有?”
淚水是老兵眼眶裡打轉轉。
龍賈嘴角下垂,瞪大眼睛、岔開視線,不知該說什麼,麻木機械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你們確定!”
面對從來沒有遭遇的失敗,老兵感到揪心,右手捂著臉,泣不成聲。
“龍賈,我們失敗了!”
“沒有能拿下山頭,沒有能破壞秦人秘密武器,險些斬殺秦人校尉,可最後還是讓他溜了!”
說到這裡,呼吸變快,“敵將一時間受傷嚴重,無力再戰,今晚我們偷襲……”
龍賈擺擺手,他清楚,校尉最多是被廢掉一隻手而已,眼下秘密武器又運到山上,
他們優勢真的沒有這麼大。
他想明日再戰,有斥候掀開帳篷?,湊到龍賈老將軍面前,“脊柱山那邊,有秦軍活動,數量不少!”
龍賈情緒欠佳,又聽到斥候模糊報告,一把抓住斥候衣領,怒吼,
“數量不少是多少!?”
斥候從沒有見龍賈,就因為敵人數量不祥,氣的臉色鐵青,面部抽搐樣子,
結結巴巴的報告,聲音發抖,“有個倆三萬的樣子!”
龍賈把斥候鬆開,舉起銅質油燈,油燈光圈照亮下面手繪地圖,
“秦人真是歹毒!”
“先派一支幾千人隊伍,為吸引我們注意力,把烽火臺佔了
後面秦軍主力,趁我們不備,一支倆三萬秦軍,從我們背後直插脊柱山!”
龍賈手裡短劍重重插在烽火臺上!
沉聲,“今夜三萬老卒全部壓上去!”
“今夜奪不下烽火臺,明天輪到倆側秦軍夾擊我們了!”
李鐵生盯著右手上纏著孝子斬衰時披的白色麻布,“質感有點粗糙,不動沒事,動就咯傷口!”
“應急沒問題,舒適度不夠!”
席良工又拿出另外一種細麻,三兩下,把他右手上纏的粗麻布拆下來,換上細麻,
“這種如何?”
李鐵生正在感受,荊百將衝進來,“校尉,魏狗發瘋了!”
“啊……”
荊百將擼把額頭上汗,“山下全是魏狗,一波接一波向上衝……”
“連珠弩用上沒有?”
“沒有。”
“連珠弩是秘密武器,校尉您不發話,我們不敢用!”
李鐵生驀然從座位上起來,掀開帳篷出去,回頭,“席良工,趁現在多休息一下,這場戰鬥肯定要打到天大亮!”
席良工搖搖頭,剛想對他說點什麼,他轉身走了,苦笑,“現在身份是掉個了啊!?”
李鐵生來到垛口,瞥見山坡下擠滿手拿火把,穿著鼓鼓囊囊赤色大愷魏兵。
倒吸口秋日夜晚冷氣,“好傢伙,魏武卒全都壓上來了!”
荊百將搓著手,期盼著連珠弩能擊潰,這支狂妄魏武卒。
“把連珠弩抬到陡坡上,給他們來陣箭雨,滅掉他們的囂張氣焰!”
李鐵生舉起剛包紮好的右手,“不,一定是發生我們意料之外的事!”
“把連珠弩藏在垛口下,儘量拖住這支魏武卒,等天亮了,我想我們會搞明白的!”
目光遠眺對面脊柱山,山上黑壓壓一大片,看不清是些植物,還是車英訓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