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藥效都快過了的緣故,又或許是陳讓的笑很有魅力,反正就是已經不用陳讓再去搬他們了。
他們自己就用自己的手肘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自己把自己拖到大堂中間的柱子旁,留下道道血痕。
陳讓拉來一條凳子,四平八穩地坐上去,俯身望著那個天天在廚房裡幫他的人,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友善的笑意來。
“嗨……哥們兒……這幾天我講的故事好聽不?”
“好聽!”
“我做的菜好吃不?”
“好……好吃……”
“你聽了我的故事……吃了我的菜……是不是應該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別問我……我是什麼都不知道……”
“哦……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呀?這樣說來,留著你就是沒用的了?”
那人的額頭冒起了冷汗,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世上還有如此驚心動魄的笑容……
他寧原他這輩子都沒看過這種笑容……
當然,他以後想看,也沒那個機會了。
陳讓說完,將尖刀放在他的頸脖處,就那樣輕輕地一劃,就劃斷了他的頸動脈,鮮血像山泉似的,噴到別人的臉上……
這傢伙,膽敢在廚房裡對著小妹毛手毛腳,她的年齡才多大呀。
陳讓早就想殺他了,忍他忍到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連殺兩人,陳讓連眼都沒有眨一下,這股狠勁,直看得人冷氣直冒。
野利長谷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狠人,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可以獨立去獵狼了,十六歲的時候,就隨自己的父親去榷場打草谷。
他殺第一個人的時候,那血濺在他的臉上,他一整天都沒有吃飯,胃都在抽縮……連苦水都倒出來了……
那一年,他十六歲!
眼前的這個人有多大?
看樣子,應該不超過十三歲吧?
就在野利長谷陷入沉思的時候,那個隨從突然開口說話了,
“小哥兒……在我們的行禮箱有黃金百兩,只要你放過我們,那些錢都是你的……”
“殺了你們,難道那些錢就不是我的?”
陳讓看著那個隨從,眼睛眨巴眨巴地道。
他見過蠢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蠢的,都這個時候了,他的心裡還掂記著那些錢。
唉……
野利長谷嘆口氣,陳讓的心思,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好半晌才期期地道:
“那些錢你都拿去……把我們交給呼延慶……你還可以得到一筆賞錢……我相信,種世衡對我的身份,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不但他感興趣,我也感興趣,你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說吧……如果你的身份真的很值錢的話,也許我會真的把你賣給種世衡……”
:()大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