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搖搖晃晃、咯吱咯吱的走著。
陳讓翹著二郎腿半躺在馬車裡望著眼前的藍天白雲,看著道路兩旁的鳥語花香,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豬糞味道……
從原州城出來,一直有三個人跟著,但陳讓一點都不擔心他們。
因在他們的後面,還跟著呼延慶,只是不知道,呼延慶會在什麼時候,將這三個人扔進池塘裡喂王八。
前面就是鳳翔府了,連坐幾天的馬車,巔得厲害,陳讓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趕路是不能再趕了,更何況小妹的身體很虛弱,現在還發著燒呢。
在這個普通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陳讓不敢有半點的大意,當即讓安平趕著馬車來到風翔府,先是來到一家醫館,給小妹抓了兩副藥。
然後找了個客棧,就算是住下來了。
客棧不大,顯得有些昏暗,裡面好像也沒什麼客人,就一個掌櫃的撐著一盞油燈,眯縫著雙眼,佝僂著身體,引著他們來到西邊的房間。
房間裡有股黴味,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床鋪還算乾淨,像是用開水燙過的,只是牆角尋裡有幾隻黑色的蟲子在那兒鑽來鑽去的有些瘮人。
以前逃難的時候,住的是橋洞,吃的是樹皮,那時候倒也沒覺得什麼,這段時間生活也許是好了,看著幾隻蟲子,小妹竟然有些害怕。
跳起身來,雙手就圈著陳讓的脖子,雙腿吊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
小妹胖了,這是陳讓是直觀的想法,想起半個月前,自己揹著她走幾十里路都沒問題,現在她這樣吊著,自己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才想起,自己也有好長時間沒有做廣播體操了。
“少爺……小姐……你們稍等,小人這就去叫掌櫃的,讓他用艾葉煙燻煙燻……”安平見小妹有些怕,當即將東西放下。
“好!”
陳讓也不知道那個艾葉到底有沒有用,但是用煙燻一下,總歸是好些。
掌櫃的怎麼煙燻,陳讓其實並不在意,他這樣做只是讓小妹覺得好點,怕,有的時候就是一種心理上的。
就像蟑螂,蟑螂有什麼好怕的,抓起來油炸,味道還不錯,就是量少了點。
晚飯很簡單,這裡仍然是以麵食為主,陳讓就是吃了一個膜加一碗羊肉湯,小妹有點感冒,喝完藥後,陳讓沒讓她吃太油膩的東西,就是一碗清湯麵。
後世的陳讓,感冒基本不吃藥的,喝點開水,做做執行,流點汗就好了。
陳讓對鳳翔府不熟悉,也不想去勾欄瓦舍之類的場合,吃過晚飯後,閒著也是閒著,便帶著兩妹來到院子裡,開始做起廣播體操來……
好長時間沒做了,小妹都完全不記得了,陳讓見狀,只好耐著性子,手把手的重新教她一遍,“小妹……這次你一定要記住了,再不記住,哥可是要打手板心的……”
陳讓在教小妹的時候,安平就站在旁邊,見陳讓怎麼做,他也跟著怎麼做,待陳讓做完之後,便傻愣在那兒冥思苦想,好半晌才問道:
“少爺……請恕小人愚笨,沒弄明白你剛才教的,到底是拳法還是掌法,小人總覺得哪兒不對勁,這既不能防身,好像也不能打人……”安平偏著頭,看著小妹的動作很是不解。
“誰說那是拳法掌法了?我教的那是……”陳讓說到這裡,便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說廣播體操……廣播是啥?體操又是啥?這能說得清楚嗎?
“知道華陀不?知道華陀的五禽戲不?就是這樣……這樣……啊……啊……啊……你覺得一個女孩子學這個好嗎?所以,我就教她這個,就是強身健體的……”
陳讓說到這裡,做了幾個奇怪的姿式,安平見了,搔搔頭道:“這個形態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