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果老夫連他們都訓服不了,還有何面目去做這個西席?小先生儘管去忙你的事情,這釣魚山的事,老夫一定會幫你辦得妥妥帖帖的。”
少年自有少年狂,這讀書人同樣自有讀書人的狂氣,陳讓請他做西席,在不知不覺間,他又開始恢復他自有的狂氣。
陳讓喜歡這種狂氣。
釣魚山的晚飯一向都很簡單,但今天不同,今天比較特殊,尊師重道,本就是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陳讓不敢丟掉這個傳統。
晚飯是他親自做的,九菜一湯,相當的隆重,現在的釣魚山,陳讓的輩份是最高的,按照老夫子的說話,陳讓是主人,就應該坐上位。
但是,被陳讓推遲了,天地君親師,今晚是為老夫子接風的,今天這個上位,無論如何都得老夫子坐,否則的話,今天晚上誰也別想吃了。
老夫子聽完陳讓的話,滿含熱淚地答應了,自從入贅田家後,他有多長時間沒有坐過上位了,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
菜是好菜,是陳讓親自做的,酒也是好酒,是陳讓親自蒸的,三杯酒下肚,老夫子就有些暈頭轉向了,他是真的有些不勝酒力。
酒不醉人,人自醉,在一片恭維聲中,老夫子覺得他應該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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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寨離釣魚山並不遠,相隔七八里,老夫子說他沒醉,他可以自己走回去,陳讓不同意,既然做了釣魚山的夫子,怎麼能走路回去呢?
你這樣回去,我們也不放心是不是?
陳讓回來的時候,原本是有輛馬車的,只是那戰馬被梁蟠牽走了,沒辦法,只好找輛平推的手推車,讓老夫子坐在上面,陳義和陳豪一個在前面拖著,一個在後面推著。
看得出,老夫子今晚很高興,一路上都哼著含混不清的……姑且叫它東風破吧,反正兩首歌陳讓都聽不清楚,又何必去糾結它叫什麼名字呢?
來到田家寨,那個肥得不像話像山一樣的女人正叉著腰守在寨門口,見陳讓他們推著平板朝這邊走來,便邁著她那地動山搖的步子,來到跟前,怒聲道:
“你這個死鬼……老孃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不回來了呢?這大半夜的還知道回來呀?”
陳讓不太習慣跟女人吵架,見這女人的架式,有些尷尬,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老夫子忽地從車上站起身來,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那婆娘,怒喝道:
“你這臭婆娘,給老夫住口!”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猶如平地的一聲驚雷。
老先生本就是說書的,他這一聲斷吼,就跟當年的張翼德一樣,橫矛當陽橋,一聲斷吼,不但吼斷了橋樑,就連那奔騰狂怒的江水也跟著倒流起來。
那氣勢,還真把陳讓他們嚇了一大跳!
:()大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