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陳讓都是會看書練字,黃昏的時候,陳義一臉疲憊的回來了,說是老太爺他們很快要就回到了,叫大家準備一下晚餐。
陳讓原以為他們最快也第二天才能回到的,卻沒想到歸家心切,當即讓李老實他們把手中的活都停掉,大家有一個算一個,趕緊地動起來。
洗碗的洗碗、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蒸飯的蒸飯……
總之一句話,整個釣魚山,沒有一個人閒著,就連那個天天喊著君子遠庖廚的老夫子,切起菜來,那刀功,連陳讓都自愧不如。
慚愧慚愧……老夫子沒想到自己在不經意間又暴露出他的家庭地位,在那兒不停地叫著慚愧。
男人會做飯,有些慚愧的?
陳讓非但不覺得慚愧,反而覺得這是男人的美德,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男人的肩膀天生都是用來擔家的,老婆天生都是拿來寵的。
整個釣魚山,會炒菜的人,很少,陳讓扳著手指數過好幾遍,數到最後才發現,他們這些人中,也只有他和老夫子這兩個讀書人炒過菜。
這年頭,會炒菜的人不多。
自己會炒菜不足奇,畢竟在現代生活過,但老夫子會炒菜,卻讓他有點意外,結果老夫子的一句話,差點沒有把他給嗆死,不會炒菜的廚師的不是一個好的教書先生。
是啊,連自己的胃都滿足不了,哪來的心情去教書?他這樣說,好像也有點意思,而且還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在整個釣魚山,就他和老夫子算得上是讀書人。
讀書人原本就應該是遠庖廚的,結果卻變成就他們兩個會炒菜。
“小先生……你看,就我們兩個會炒菜,這恐怕來不及吧?”老夫子雙手的一攤,很是為難地道。
誰說要炒菜了?
這年頭,能夠有飯吃就已經很不錯了,能夠把人當豬喂,那絕逼是幸福中的極品了。
陳讓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讓陳豪去扛來一口大水缸,直接把骨頭呀肉呀菜呀,全都扔進去了。
這一幕直接看得老夫子目瞪口呆,不停地在那兒叫著,捶足頓胸,呼天愴地,這樣浪費食物那是要遭雷劈的。
雷劈好呀,雷劈說不定我還能回去,你以為我真的願意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時代呀?
所謂的大宋繁華,繁華個屁呀,區區一百文錢,就可以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跪下來,那個誰說大宋繁華的,你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老夫子見陳讓都無謂了,那他還那麼講究幹什麼?
直接操起一根木棍連洗都沒有洗,就伸進缸裡攪和起來了。
“哥……那菜不吃!”
“嗯,不吃!”
“那咱們吃啥?”
“中午你不是藏得有嗎?”
哇……哥真的是哥耶,連自己藏的菜哥都知道,中午她見呼延慶吃得太兇了,就偷偷把兩盤牛肉一盤豬肉給藏起來了。
那不是廢話嗎?
你真以為中午哥做的真是九菜一湯呀?真當哥不識數呀。
陳義說的話沒有錯,就在大家剛剛把飯菜煮熟的時候,老太爺已帶著大家舉著火把浩浩蕩蕩地回到釣魚山。
一時之間,天雷滾滾,風雲突變,先是小孩哭,接著大人哭,接著又是老人哭……最後搞得所有的人都哭起來了,就連見過生死的小妹也拉著陳讓的衣角哭起來了。
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哭聲震天動地,一副不把釣魚山震塌就不罷休的樣子讓陳讓很是無語,老太爺拄在一根木頭,一邊哭著,一邊在人群中不停地喊著娃在哪兒、娃在那兒?
陳讓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老太爺在找某個小孩,比如孫子或者重孫之類的,直到陳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