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慶雖然喜歡喝酒,但他的酒量其實不太好,三碗高度酒下肚,他就醉了。
唉……
高度酒,哪能用碗喝。
陳讓搖搖頭,他還真見過,喝高度酒像他這般喝的,當即讓安平把呼延慶扶到房間裡,自己明天還要到合州城說書。
這大綱還沒寫呢。
還好,老夫子已經回去睡覺了,有他在這兒,陳讓的頭總是會大的。
原本半個時辰就可以寫好的大綱,有他在,兩個時辰都寫不好。
我知道我的字寫得不好,我也知道你的字寫得好,問題是我現在在寫大綱,你讓我操寫一百遍永字是什麼意思。
哦,永字八法……永字八法我是知道的……
但是,你天天讓我寫抄一百遍永字,就算它是一朵花,也總該謝了吧?
哦……就像你的老婆很醜,你看著覺得噁心,但是你知不知道,每個漂亮的女人,她的背後,都有一個你這樣的男人。
趁著老夫子不在,陳讓三下五除二,非常乾脆利落地寫好大綱,然後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晚,早上剛起床,便聽到老夫子在那兒呼天搶地的,說他就這麼一個晚上沒有盯著他,這段時間的工夫就白費了。
陳讓的字……寫得不好就算了,而且通篇都是錯別字……
就算結合上下文,他也只能猜出七七八八,還有一些字,他是壓根就不認識了,剛開始看到這麼多不認識的字,一度以為自己的學識出了問題,差點鬱悶得懷疑人生。
後面才發現不對,不是自己的學識出了問題,而是陳讓的書寫成了問題,那些不認識的字,都是錯別字。
陳讓見老夫子氣得鬚髮都顫抖起來了,只好向他解釋,說這個字呀,是他那個叫度孃的師傅教的,叫殘體字,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書寫方便而已。
書寫方便?
老夫子有些無語了,讀書做學問,哪有不吃苦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那個叫度孃的老師沒有教你嗎?你叫他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他這樣教人,不是誤人子弟嗎?
你這樣做,別說是東華門唱名,就是想在合州,考個童生,那也是妄想。
陳讓笑笑,他是真的沒辦法把度娘叫出來,並不是怕老先生打死他,如果老先生真能打死他,他其實並不介意把他叫出來。
老夫子是真的生氣了,陳讓見狀也只好保證下次……嗯……下次絕不再犯,如果老先生不相信,他可以寫個八百字……不對,三百字的檢討。
他以前的老師就是這麼幹的。
這方面,陳讓比較拿手,他寫的檢討,可謂聲情並茂,相當的深刻,完全可以拿來當範文,他的價格也比較公道,幫他打個中餐或者晚餐就可以,早餐就算了。
老夫子的教棍雖然在手上,卻有些打不下去,見陳讓的態度還不錯,有錯能改,善莫大焉嘛,“這可是你說的,三百字的檢討,今天晚上,交到老夫這裡來。”
唉……早知道這個老先生這麼認真,剛才就應該說成三十字的檢討,雖說寫檢討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用毛筆寫三百字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呼延慶昨天晚上喝得有些多,而且睡得也比較晚,陳讓以為他還在賴床,正想過去把他叫起來吃早餐的,卻見他和安平、小妹一起從外面回來了。
或許是練武養成的習慣,他們一大早就出去練了,小妹的臉兒紅卜卜的,顯得特別的興奮,紮了這麼久的馬步,今天,她終於可以翻筋頭了。
對她來說,能翻筋頭就已經是非常的了不起了,合州城裡那個耍雜耍的姑娘就特別會翻跟頭,小妹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看很久,就差沒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