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回自己的房裡睡覺去了。
陳讓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也沒有睡覺,而是靜靜地坐在那兒,望著眼前昏黃的油燈,嘴角忽地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兩條黑影便悄無聲息地落在陳讓的面前,他們的眼睛冒著光,光裡帶著殺氣。
月黑風高,殺人夜,他們原本就是來殺人的。
陳讓沒有正眼瞧他們,而是翻開桌上的兩個茶杯,分別倒上兩杯茶,指指前面的凳子道:“既然來了,那就坐下來,聊完之後,再殺人也不遲。”
聽完陳讓的話,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略顯驚詫地道:“你知道我們,知道我們會來?”
陳讓將茶杯推到他們的面前,嘆口氣道:“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為人子者,為父報仇,也在情理之中,陳讓不為其他,卻為二位可惜。
你們深夜來此,無非是想用陳某這無用之身,換爾等父親之命,此等想法,何其天真?爾等父親,販賣私鹽,數目巨大,不殺,何以振朝綱?
知道我為何對喬大年趕盡殺絕,而對你們網開一面嗎?簡單來講,就是喬大年觸碰到我的底線,以損害老百姓的利益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鹽幫和漕幫,卻是由普通的老百姓組成,只要做得不太過份,陳讓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如果你們真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和智慧,帶著他們走向富裕,也不枉我對你們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死到臨頭,還敢……”
剛說到這裡,便覺得脖子上一涼,一股寒風從脖子上抹過,哚哚,兩聲悶響,便見兩枚銅錢沒入旁邊的柱子中。
陳讓冷笑道:“這兩枚銅錢只是警告,我這兒有兩封書信,是你們的父親讓我轉交給你們的,你們拿回去好好捉摸捉摸吧。
還有,那三十首船,七八百兄弟,以及三萬擔官鹽,都在長江口,可以繼續你們的漕運,至於那六萬擔私鹽,你們就想了。”
陳讓說著,便從抽屜裡拿出兩封書信來放到桌上,兩人拿過來,簡單地看過後,便一言不發地走了。
沈從見他們走遠,才從黑暗中轉出來拜道:“公子心憂百姓,胸懷天下,實在讓沈從佩服,沈從決定,不回京師,以後就追隨公子左右了。”
“我能放了他們,只是因為沙天成和雷天橫扛下了所有,不然的話,我也沒辦法,你既然願意跟隨我們,那就好好地去準備一下吧,明天,咱們就去西北。”
“好!”沈從回答得很簡短,說完就走了。
陳讓看看時間不早,也自回房睡覺去了。
:()大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