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漁山書院在一片爭議聲中開張了,漁山書院的名字雖然是王安石題的字。
但是王安石卻沒有講話,甚至沒發一言。
漁山書院的童稚苑和翰林苑對王安石來說沒有什麼好看的,惟一的亮點就是,他這個是學年制的,而且童稚園只招收那種十三歲以下的蒙童。
超過這個年齡,要麼不讀了,要麼經過考試進入到更高階的翰林苑,而翰林苑也不是終身制的,而是三年,對學員的限制則是未滿十七歲。
漁山書院的告示三天前就已經帖出去了,漁山書院的招生工作,一直是老夫子在負責,老太爺也只是偶爾過去幫幫忙。
在他看來,釣魚山成立這樣的一個學校,當然是好的,只是,釣魚山的漁山書院竟然是免費的,從老太爺的心裡來說,還是挺擔心的。
他是真的擔心釣魚山的錢養不起這麼大的一個書院,但是,就在今天,當他看到實際的生員情況後,他的心裡就更加的擔心了。
他不是擔心釣魚山養不起這麼大的書院,而是擔心,這個書院沒辦法辦下去,因為來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童稚苑相對好點,除釣魚山的蒙童外,還有周邊幾個村的七八個孩童,這些孩童老太爺或許不認識,但是他們的家長,他一定是認識的。
農村不同於城市,十里八鄉的人,差不多都是認識的。
畢竟這些人都是祖祖輩輩在這裡生活,熟悉到哪個村莊的母豬下過幾頭豬崽都知道,所以,沒理由不認識這些孩童的家長。
經過考試後分流,翰林苑的人就比較寒瘮了,滿足老夫子要求的人,不到三個,之所以取三個,還是老夫子發善心,覺得一個人在裡面讀書太孤單。
而且這個惟一能滿足要求的,還不是釣魚山土生土長的人,而是三孃的孃家侄兒,聽老太爺,三孃的孃家自從三年前遭了難,她的這個侄兒就來釣魚山了。
她的這個侄兒年齡不大,十二歲,比安平小點,叫童俊輝,老夫子覺得他的潛力不錯,有他當年的風範,未來考個秀才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如果能得名師指點,中個進士也不是不可以,因為在他的身上,不但看到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三孃的影子。
他是擔心像他這種水平的教書先生,教不出進士來。
陳讓聽完後,沒怎麼吭聲,整個合州城,老夫子的水平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再找名師,短期內估計是沒法實現的。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王安石聽到老夫子的讚歎後,便對童俊輝進行簡單的考核後,當即表示,收下童俊輝這個學生,有空的時候,他就會來釣魚山給他講點課。
此話一出,不但童俊輝激動得當即跪下來大磕頭感謝,大喊恩師,就連老夫子,都激動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王安石竟然會屈尊降貴來教他的學生。
跟童稚園和翰林苑的冷清不同,公輸苑的人則顯得有些多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他們來漁山書院的目的,好像很簡單。
那就是來公輸苑讀書,識字學手藝到在其次,真正讓他們感到有期望的,是結業之後有事做,這點很重要,非常重要。
有事做,他們是真的太想做事了。
陳讓是什麼樣的人,整個合州城的人都知道,他在合州城說書,是免費的,他把蠶繭的收購價格提高三成,而且還是現錢交易,不佘不欠。
當生絲的價值被炒到天價時,他卻用平價的價格來處理他的生絲,又保證許多生絲商人的利益,這個蠶季,那就更加不得了,連蠶都沒有開始養,他就開始付錢了。
還有,他身為官家欽封的承奉郎,卻沒有一點官架子,見著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單憑這些,他這個人就值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