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死人了,這是陳讓的底線,第二天一早,他便帶著安平和葉靈山正式拜山。
當呼延慶和楊懷玉收到訊息時,差點沒把他們急死,這小子真的是瘋了,昨天不是說好一起進山的嗎?有他呼延慶和楊懷玉在,就算翻臉,死則死矣,但死得至少好看一點。
說好的同生共死呢?
結果自己跑去送死,把他們叔侄涼在一邊,現在趕過去,估計是來不及了,呼延慶和楊懷玉實在沒辦法,只好按最初的約定,領兵佈置去了。
人的名兒,樹的影,當寨子裡的人聽說陳讓拜山,呼拉拉的全都跑出來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掂著腳,伸著脖子,都想看看這個從釣魚山來的神一般的人物。
名人效應,大抵也許或許就是如此吧……
陳讓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對此倒也沒放在心上,安平和葉靈山卻把心提到嗓子眼,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安平的眼睛一直就沒有停過,不停在人群中掃來掃去,他是真怕自己稍不留神,自家公子就會被一顆來路不明的石子擊碎腦袋……
或者是太過緊張的緣故,他總覺得眼前的這些人都不像好人,都想謀害他的公子。
安平的緊張留於表面,葉靈山的緊張卻是在內心,她的面色顯得特別的平靜,平靜得就像古井中的枯水,沒有半點波瀾。
她是神醫,也是暗器高手,一般來說,像她這種職業的人來說,技術好不好不重要,心裡素質這一關,一定是要過的。
無聲無息地接過幾次飛石之後,三人總算來到趙公山的山寨,寨主是個清瘦的老頭,看上去倒也是個精明人。
趙家寨的寨主叫趙仁富,名字取的還是挺有寓意的,但行仁義,莫問富貴,在趙家寨,一向以公道公正,深獲寨民歡心,在趙家寨,他的威望還是挺高的。
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這點卻有點超乎葉靈山和安平的意外,葉靈山甚至還用她那比貓還靈的耳朵去聽過周圍的動靜,廂房四周也確認沒有埋伏什麼刀斧手。
她是神醫,也是暗器高手,她的聽力,自然是高人一等的,她確認沒有,那自然就是沒有的了。
安平見她的神色放鬆許多,至少比在外面的神情要放鬆,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安穩起來,至少,在這個大堂裡,似乎比外面還要安全。
跟他們的緊張不同,陳讓的心情自始至終都是平靜的,雙方見面之後,陳讓先是禮貌性的對老丈拱拱手,隨後開門見山地道:
“在下陳讓,見過寨主,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上山,只帶走兩個人,一個是王全奴,一個是劉凝靜,行還是不行,就請老寨主給個痛快話。”
陳讓剛一落座,連茶水都懶得喝,直接道明來意,簡單直接,還有點粗暴。
老寨主估計也沒想到陳讓竟然會如此地簡單直接,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才道:
“實在不好意思,不是老夫不交人,而是大人說的這兩個人,老夫也只聞其名,未蒙其面,想交也無從交起呀?”
陳讓冷冷一笑道:“陳某今日上山,雖走得匆匆,但也見識到青城山的幽絕天下,巧奪天工,茶山花海,草木蔥蔥,民風淳淳,如坐春風,這一草一木,皆有靈性,損之,可惜呀。”
“你……在威脅?”
老寨主端起茶杯,雙目如鷹似電,盯著陳讓,好半晌才接道,“自古官字兩個口,損與不損,還不是大人一句話的事?我等草民,其奈何哉?”
陳讓放下茶盞,搖搖頭道:“威脅,談不上,陳某隻是見這青城山秀麗如斯,有感而發而已,當然,如果老寨主真的執迷不悟,願意為他們肝腦塗地,那陳某也不介意這青城山血浸三尺,我相信,來年開的茶花,它一定是紅的。”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