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笑笑,懶得跟呼延慶廢話,隨便撿起一顆掌心雷遞給陳義道:“陳義,這個掌心雷既然是你們釣魚山製作的,如何使用,還是你來示範吧?”
陳義點點頭,站在他面前的都是大佬,自然輪不以他講話,從王安石手中接過掌心雷,然後晃動火摺子,點燃引線。
隨著哧哧的火藥燃燒的聲響,陳義開始數數,當他數到八的時候,便將掌中那顆黑不溜秋的手雷扔到河裡去了。
隨著轟的一聲悶響,一股水柱沖天而起,濺得眾人滿身都是,半截魚頭落在船板上,滾得好久,魚嘴一張一合,像要把眾人吞噬一樣。
王安石哈哈一笑道:“寬夫兄?如何?”
文彥博表面不動聲音,心裡卻是震驚不已,突如其來的響聲,震得他的耳膜都在作響,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有些理解王安石的縱容了。
不是王安石縱容,而是眼前的這個少年,絕對有橫行的資本,軍刀就不說了,單是眼前的這個飛魚船,還有現在的這個掌心雷,以及他的那個叫什麼農藥氮肥的。
普通的人一輩子能做成這麼一件事,就已經非常的不錯了,而這些事情,卻被眼前的這個少年做成了,這也難怪官家會賜他恩科進士,他的確擔得起這個身份。
利器在手,何愁匪患不滅,文彥博想到這裡,終於開口說道:
“介甫兄,掌心雷之威力,的確是未所未聞,見所未見,有此物在手,何懼北邊狼兵,至於蜀中的匪患,卻不知兩位有何計策?”
王安石笑笑道:“王某隻想追回失劫的軍刀,只想保合州一方平安,至於蜀中的匪患,有寬夫兄在,何愁霄小不滅?”
現在的王安石只是合州的知府,不在其位,不謀其職,進什麼廟就拜什麼菩薩,蜀中的匪患,就算他想管,也是能不能夠管的。
因為他的手根本就伸不得那般長。
但文彥博不同,他是成都府的知府,他的肩上本就擔著成都府的安全之責,剿匪本就是他的份內事,如果王安石一定要插手,那就是越俎代庖,這種事,王安石自然是不幹的。
他的位置在哪兒,他還是清楚的,至於陳讓,他身為皇城司副都指揮使,負責查探各處的軍情民情,如有異動,可憑皇城司副都指揮使的令牌,呼叫軍隊參與破案。
所以,當文彥博問起,王安石可以推掉,但是陳讓卻是不能推的,因為剷除隱患,本就是他的責任,同樣是份內事。
王安石把話說完,陳讓便接著說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以方雖然在慢慢收緊勢力,但仍舊分散。
要對付青城山的劉凝靜很簡單,彌勒教跟明尊教一樣,都被朝廷定義為邪教、魔教,咱們要去青城山抓劉凝靜,完全不需要什麼理由。
至於趙公山的趙家寨,窩藏王全奴,意圖謀反,同樣是個很好的藉口,黃清源號稱川北十三縣綠林總盟主,拿他連藉口都懶得找了。
一幫強盜,自稱綠林好漢,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現在比較難的,反而是四大家族,以及四大家族控制下的沙河幫。
對四大家族,咱們手上的證據不足證明他們的謀反,而沙河幫,控制著整個成都府的水路運輸,沙河幫的人,並不是每人都是十惡不赫的壞人。
他們當中,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勞動者,都接受著沙河幫幫主萬天成的盤剝,對他們的處理,咱們得一分為二,不能隨便冤枉好人。
當然,這些都是咱們肉眼所能看到的明面現象,關於這些人背後的始作誦者,隱藏在背的的那隻黑手,到底是前蜀王家還是後蜀孟家,我們的手上同樣沒有足夠的證據。
還有他們在蜀中、漢中以及秦鳳路作妖這麼多年,他們所聚集的財物,到底藏在哪兒,也不是我們現在頭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