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奴不想說話,不代表陳讓沒有法子,當即將呼延慶叫過來,在他的耳邊耳語一陣,呼延慶聽完後,有點發愣,也有些茫然,“這……能行?”
“能行!”陳讓回答很肯定。
“那好吧!”
呼延慶點點頭,也沒有問得更多,對陳讓,從原州城開始,他就有種無條件的信任,這一次,也不例外,陳讓說行那肯定是行的。
將全全奴拉到旁邊的一個小屋子,先把窗戶關上,然後用布蒙著,將王全奴綁在一根柱子上,找來一個水盆和一根細細的長條竹枝。
“剛才小哥兒說了,只要我們把這個竹枝插進你大腿的血管,然後,你的血就會慢慢地從這個竹枝裡滴出來,如果你不開口說話,三個時辰後,你的血就會流乾,然後就死了。”
呼延慶說完,把那個水盆放在旁邊,然後用竹枝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再用布條將那根竹枝固定住,沒過多久,便聽到“嘀嘀嗒嗒”的水擊木盆的聲音。
“王全奴,你跟老子聽著,小哥兒剛才說了,正常的人應該可以撐三個時辰,我看你乾瘦乾瘦的,估計也沒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兩個半時辰,記住,兩個半時辰,我看你身上的血最多可以流兩個半時辰,你可以聽聽這聲音,慢慢地記時辰,或者記一下你到底滴了多少的血。
撐不住的時候,就大聲喊,我就住在隔壁,記住要大聲喊,你知道的,這大半夜的被你們吵醒,著在是有些犯困,如果不大聲喊,我怕我睡著了聽不到。”
“呼延將軍,我看我們還是守在這兒吧,萬一他血流得差不多了,沒力氣喊怎麼辦?”安平有些擔心。
“他既然不願意開口,那他對我們來說就沒有任何的價值,死就死唄,就你的心腸好,你知道那千匹戰馬可是種相公的心血,那是用來抵抗西夏狼兵的。
如果沒有那些戰馬,你知道邊境會死多少人嗎?遠的不說,就說你們安平寨,得罪誰了?結果野利遇乞的大軍一到,整個寨子,就活你一個人。
所以,對這樣的人,如果你還抱有同情心的話,小心我一鞭錘死你!”
呼延慶當然不是一鞭錘死安平,他說這些話,只是說給王全奴聽的,就是非常明確的告訴他,在這裡,沒人會把他的命當成命。
安平點點頭,果然不說話了,想起安平寨,他的眼睛又紅了,事情過了這麼久,現在想起來,他的心仍舊是疼的,像刀割一般的疼。
呼延慶見狀,揚手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啥事不說,偏偏拿安平的痛楚來說事,剛想說兩句道歉的話,卻見安平搖搖頭,是的,這是他的痛,但這事,不怪呼延慶。
要怪只能怪這個世道。
沒有人比安平更渴望安寧平靜,但眼前的這些人偏偏要打破這種平靜,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惟恐天下不亂。
特別是那個孟氏後人,特別令人憎惡,這蜀國都滅亡這麼久了,還想著恢復祖宗的榮光,不惜把整個巴蜀都拖入戰火,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少爺是做大事的人,少爺曾對他說過,他做的事情,需要一個安定平和的環境,所以,他才會從大西北迴到蜀中,本意就是遠離戰火,遠離紛爭。
結果沒想到,看似平靜的蜀中,卻暗流湧動,著實令人不省心。
只有經歷過戰火的人,才更渴望和平與安寧,現在的安平就特別渴望那種生活。
所以,不管是為了少爺,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都覺得應該出份力。
沒人在意王全奴的死活,他的死活似乎根本就與他們無關,所以,當呼延慶把這些事情做完之後,沒有久留,而是和安平直接出去了。
屋子裡本來就是黑的,王全奴的眼睛被蒙上後,就顯得更加的黑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