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自成體系,直接受命於官家,是大宋朝最高權力的特務組織。
像陳讓現在這個副都指使揮,便是官家直接任命的,凡京城外的皇城卒,只要官階比他低的,只要有需要,他都可以直接呼叫。
他的權力,已經不僅僅侷限在川峽四路,他現在的身份是官家任命的,如果他要辭掉這個身份,也必須經過官家的允可。
所以,如果他真的跟曹牷鬧這個脾氣,不幹這個皇城司了,曹牷的臉上估計也不會好看的,畢竟,當初進這個皇城司,就是他和夏竦一力促成的。
你們既然把我推上,就得為我做點事,不然的,鬼才聽你們的話。
只要能王安石搞到合州,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陳讓並不介意別人說他無恥,反正這些他都是跟曹牷學的。
葉靈山雖然不知道這個王安石是什麼人,雖然不知道陳讓為什麼一定要讓曹牷想辦法把這個人弄到合州去做知州,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是陳讓安排,她就得執行。
陳讓早上就吃了兩根油條和一碗豆漿,風景好的地方,東西總是特別的精緻,早上的兩根油條並沒有吃飽,陳讓看看時間不早,只好先吃了。
過去的人似乎現在的人還要閒,中午吃飯的人特別的多。
陳讓過來的時候,幾乎連位置都找不到了,縮在一個角落,草草地吃過午飯,便帶著梁爽和葉靈山,來到六和塔。
六和塔就在西湖的邊上,離陳讓住的靜湖居並不遠,畢昇的印書局就在六和塔的附近,在陳讓的想象中,畢昇的印書局應該是非常大的。
但是,當他真正走近這個六和印書局的時候,還是超乎他的想象的。
印書局的規模很小,北面就是六和塔,南面就是錢塘江。
現在是三月,並不是最佳的觀潮季節,想要看白浪滔天的錢塘潮,中秋前後的時間最佳,陳讓來過兩次,都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錢塘潮。
這次也不例外,潮水雖然拍打著江岸,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壯觀,來此觀潮的人也不多,梁爽也是在嘉陵江邊長大的,對此也沒有特別的感覺。
沒感覺最好,陳讓現在有正事要辦,自然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自己都來到六和印書局了,卻沒有見著安平,而且看那個印書局,柴門緊鎖,裡面似乎都沒有人做工。
接連問過好幾人,這些人不是搖頭,就是左顧而他,好不容易才從幾個孩童的嘴裡,打聽到畢昇的住所,三人也沒有多想,便按照孩童的指引來到畢昇的家。
“陳讓……你師父沒有騙我們吧?就這破爛的房屋,他口中的高人,怎麼可能住這種地方?”梁爽看著眼前這座破爛的房屋,有些不可思議地道。
“高人嘛,自然是別居一格的,畢老先生至少還有座茅草屋,像家師連個茅草屋都沒有,想當年,詩聖杜甫來到成都,還住那種四處漏雨的茅草屋呢。”
“好吧……你贏了……”梁爽的心裡雖然覺得有些不靠譜,但陳讓既然這樣說,她也是無言以對。
這是一座典型三合院,左右兩邊是茅草棚沒錯,但中間卻不是,中間那三間屋,卻是典型的磚木結構,蓋的也不是茅草,而是那種大青瓦。
“公子……還是沒人!”葉靈山走過去看看,回來後對著陳讓搖搖頭道。
“沒人?一個人都沒有?安平呢?”
當陳讓問完這些話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問的都是廢話,如果安平在這兒,見著自己,還不屁巔屁巔地跑出來,哪裡用得著自己四處去找他。
“你們幾個人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幹什麼?”說話間,一位青年公子,帶著七八個家丁走了過來。
“請問這位大哥,這家的主人去哪兒了?”葉靈山見狀,趕緊上前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