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山的醫術或許是真的很高超,很快陳讓就見識到她的手法了,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粗暴……哦……不對,如此高超的手法。
一刀劃開傷口,直接伸手進去,把子彈頭都掏出來了。
麻藥是沒有的,連麻沸散都沒有,直接把兩個傢伙疼暈過去了。
這就是曹牷說的醫術高超?
這就是曹牷說的咱們隊裡的醫生?
陳讓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只希望在接下來的生涯中,自己不要生病,或者是受傷。
這特麼的太可怕了。
兩個傢伙都痛暈了,那就讓他們再暈一會兒吧。
陳讓坐回茶桌,倒上一杯熱茶,就在那兒靜靜地坐著,直到呼延慶、安平和曹榮回來。
今天晚上,他們是真的累了,先是全城搜捕那些裝神弄鬼的人,後到出雲觀,在地下室,又搜到不少弓弩藤甲之類朝廷違禁物。
“還有這些,不知道有什麼用……”呼延慶說著,將肩上的布袋往桌上一扔,裡面裝的是一些書籍還有一尊銅像。
陳讓從中翻起一本,簡單地看得幾頁,再看看那個銅像,心裡一陣冷笑,自己猜測得沒錯,這些傢伙果然是明教中人。
明教的前身就是摩尼教,傳自波斯,武則天時期傳入,唐玄宗開元時期以為邪教禁止傳播,後依附道教而改明教。
這個教派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喜歡造反,千百年來,好像從來都沒有斷絕過,陳讓將那本二宗經和摩尼像放回原處,讓呼延慶收起來,來到陸道長的身旁,笑問道:
“說吧,你們裝神弄鬼,四處打劫,還西北的軍馬都敢搶,到底想幹什麼?”
陸道長看一眼陳讓,雙眼冰冷得像黑暗中的幽靈,陰陽怪氣地道:“黑暗就要過去,光明即將來臨,你們這群黑暗中的魔鬼,是擋不住光明的到來的……”
陳讓面色一寒,冷冷地道:“喲嗬……說得挺好聽的,那你們裝神弄鬼,四處燒殺搶掠,半個月前,你們在漢初搶劫吳胖子的時候,連三歲孩童都不放過,那也是為光明顧?”
“沒有黑暗,哪來的光明?這些都不過是光明前的必經之道,你們這些黑暗中的魔鬼,自然是不會明白的。”
陳讓搖搖頭,對於這些腦瓜子有問題的人,他都懶得在他們身上的浪費時間,而是讓呼延慶將他們兩個押進柴房好好地看管起來。
對陳讓的態度,呼延慶其實有些不太理解,他把自己的正事放到一邊,卻留在合州城幫陳讓捉鬼,現在,好不容易把鬼捉了,他卻連問都懶得問。
“小哥兒……要不你再問問吧,問問他跟利州的劫匪是不是同道中人,或許可以從他的嘴裡問出一些線索也未可知。”
“他們這些人,腦子都殘廢了,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而且該問的,該知道的東西,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再問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問了?你問什麼了?”呼延慶很是不解,他現在只關心他的那千匹馬,就像以前很關心他的那十兩銀了一樣。
“這幾天,你們也累了,釣魚山今晚咱們就不回去了,就在這抱月樓好好地睡一覺吧,咱們明天,還要去靜安軍呢。”
靜安軍的駐所在梓州,離合州城還有幾百里路,就算快馬加鞭,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趕到,今天晚上睡個好覺那是必須的。
“小哥兒,哥哥還是有點不明白,你什麼都沒有問,這就樣空著手去靜安軍,有什麼用?就算我們知道他們有問題,但咱們手頭沒證據,也做不成什麼事情呀?”
“敲山震虎,無中生有你知道不?合州城的無頭鬼就是山,靜安軍就是虎,咱們一夜之間將合州城的鬼捉完,你覺得靜安軍還會靜得下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