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冷眼望著空來:“主持何出此言?”
張太豐作為道盟第一戰力,是他接下來壓服萬佛寺和天神教的關鍵。
空來上來就挑撥離間,是想讓他自斷臂膀?
他看起來有那麼蠢嗎?
哪有外患未除,先害盟友的?
空來指向拓跋野臉上尚未消去的拳印:“觀主請看,此乃張太豐留下的傑作。”
拓跋野見狀怒道:“和尚身上的拳印是老夫的幾十倍,你怎麼不展示自己臉上的?”
被人打臉這種事,是能隨隨便便說的嗎?
老夫不要面子的嗎?
空來神色坦然:“貧僧恢復的比較快,不如大薩滿臉上的更直觀。”
拓跋野反駁道:“一兩拳哪有幾十拳來的震撼?”
“你二人是被張太豐揍了,跑到貧道這裡訴苦來了?”
“主持是不是覺得哭訴兩句,貧道就會感同身受,倒戈相向,和你們一起對付張太豐?”
清虛面露譏誚之色,打斷兩人的吵鬧。
空來語氣幽幽:“觀主難道沒發現我二人一起來的嗎?你以為我們是挨個被張太豐擊敗的?”
清虛聞言一愣:“主持想告訴貧道,你們兩個聯手,依然敗在了張太豐手上?”
空來搖頭,不等清虛鬆口氣,伸出三根手指:“三個。”
“南晉謝玄已晉升陰神境,此次在貧僧的邀請下,一同圍攻張太豐。”
“貧僧本以為這次縱然無法拿下張太豐,也能給他一個教訓,讓他行事莫要太過肆無忌憚,動輒拿拳腳欺辱貧僧二人。”
“未想到以三圍一,以眾敵寡,卻一敗塗地。”
“貧僧二人出身名門,有些護身手段傍身,只受了一些皮肉傷,那謝玄此次差點被張太豐活活打死。”
想到那個畫面,空來依然心有餘悸。
若非他苦修佛門金剛不壞神功一甲子,下場恐怕不會比謝玄好到哪裡去。
清虛臉色微變,轉而笑道:“那豈不是天佑我道門?”
“看來此次道統之爭,我道門勝券在握,兩位要不考慮改換門庭,入我道門?”
“免得被我道門張真君活活打死。”
他目光灼灼盯著二人,彷彿一言不合,就能取二人性命。
空來冷笑,直言不諱:“有張太豐在,就算道門在道統之爭中勝出,與觀主何干?”
“此界積累了一個會元的寶物、飛昇的機緣,觀主爭得過張太豐?屆時全歸他所有。”
“貧僧不信,觀主辛苦籌謀多年,甘願替他人做嫁衣?”
大家相識多年,彼此是什麼貨色早就一清二楚。
否則他今天也不會過來找清虛。
清虛垂下眼眸:“肉爛在鍋裡,好過便宜外人。”
“觀主慢慢裝,貧僧告辭。”
空來冷笑一聲,招呼拓跋野離開。
剛轉身,還沒走兩步,便聽到清虛慢吞吞問道:“主持打算怎麼做?”
空來停下腳步,嘆了口氣:“張太豐常說佛門虛偽,今日得見觀主,方知人外有人。”
嘴裡雖然說著嘲諷的話,回頭的動作卻沒停。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些都是小節。
……
“師尊,弟子想召回滯留在百越之地的門人。”
張翠峰拱手道。
張太豐淡然道:“哦,你是怎麼想的?”
張翠峰小心翼翼道:“魔教已大不如前,除魔雖然能磨礪門人武道,但並不能給宗門帶來收益。”
“換而言之,宗門實力整體略有提升,歸根結底消耗的卻是以前攢下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