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殿。
真武門各主峰峰主、各堂長老齊聚一堂。
當看到趙玄身旁的張太豐,個個喜出望外,紛紛上前打招呼。
最為激動的莫過於張翠峰,他一個箭步撲過去,跪倒在張太豐跟前,抱住張太豐的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淚:“師尊,徒兒日盼夜盼,總算盼到您老人家今日安全歸來,您可有傷到哪?”
表情到位,語氣真摯。
若非趙玄曾親眼所見張翠峰得知張太豐為清虛坑害,依然認賊作父,光看這一幕,恐怕都會認為張翠峰是個至純至孝的人。
眼下他看到這一幕,嘴角扯過一抹嘲弄的笑意。
真特麼能演。
張太豐一臉嫌棄的看著張翠峰:“都當掌門的人,何故做小孩子狀?”
“老道無礙,你快起來擦擦眼淚鼻涕,別在同門面前丟人現眼。”
張翠峰聞言欲言又止,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趙玄,一咬牙,重重磕了下去:“請師尊替徒弟做主。”
張太豐隨手一揮,張翠峰立刻磕不下去,直挺挺立在那裡,與他四目相對。
“磕頭什麼的就免了,說吧,受了什麼委屈,需要老道給你做主。”
張翠峰指著趙玄:“真武門弟子趙玄,趁師尊身陷囹圇之際,仗著自己修為高強以下犯上,逼迫徒兒讓位於他,否則就要廢掉徒兒的修為,讓徒兒生不如死。”
“此子霸佔掌門之位期間,以權謀私,耗費宗門海量資源給自己建造神廟,搶奪本該分潤給全宗弟子的香火念力。”
“還請師尊出手撥亂反正,鎮壓此逆賊,還位於徒兒。”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這群峰主長老的目光,頓時聚集在趙玄身上。
有探究,有懷疑,有惋惜。
唯獨沒有幸災樂禍。
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趙玄,頓時雙眼微眯。
這是衝他來的?
趙玄尚未開口,天樞峰主忍不住反駁道:“師兄說話可要講良心,諸位峰主和長老都能作證,分明是你當著大夥的面,傳位於趙玄,怎就成了他逼迫你的?”
“以權謀私更是無稽之談,趙玄參照神道建造神廟,是為了更好的收集香火念力,我等能分配的量遠勝往年,其心可嘉。”
“不提他多次替宗門擋下強敵,保宗門安全無憂,就說他從道盟討來諸多丹方、器典,極大的增強了宗門實力,都對得起真武門上下近萬弟子。”
他氣極了張翠峰當眾胡說八道。
你想拿回掌門之位,大家可以私底下商量,何必往趙玄身上潑髒水?
張翠峰怒目而視天樞峰主:“你是他師父,你當然向著他說話。”
“他犯下如此大錯,何嘗不是你教導無方?”
他大聲喝道:“趙玄,你敢對天發誓,你沒威脅過我嗎?”
趙玄攔住跳腳的天樞峰主,神色平靜望著張太豐:“請師伯祖明斷。”
在接回真武門弟子前,他大致跟張太豐說明了繼任真武門掌門之位的前因後果。
他自認問心無愧。
但每個人立場不同,他不敢保證他的所作所為,讓每一個人認可。
張翠峰畢竟是張太豐碩果僅存的弟子,二人之間情同父子。
不孝子,不孝子,再不孝,也是子啊。
張太豐若向著張翠峰,他再怎麼辯解,也是徒勞無功。
所以他什麼都沒說,等張太豐做選擇。
張太豐按張翠峰的想法鎮壓他,他都不介意。
他此刻在這裡的,並非本體,而是第一化身。
張太豐深邃的目光掃過趙玄,落在張翠峰身上,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