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也有嗎……有意思的傢伙。”
聖魔自渾沌的罡風中走出,嘴角咧開,笑的快意,就像是獵人終於發現了值得狩獵的獵物,為之而欣喜。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祂對其他獵物的乏味,有了目標,祂就更不需要那些讓祂感到無聊的傢伙了。
於是祂氣勢散發,再次出拳,像是要斃掉圍攻祂的弱者,然後專心與祂鎖定的獵物慢慢玩耍。
轟——
可下一刻,在祂將要出拳之際,劇烈的轟鳴聲震顫兩界。
那櫻紅色的刀身上帶著裂紋版的痕跡,其中流淌著岩漿般的光輝,與聖魔不朽的鐵拳碰撞在一起,並以巧妙的力量將其下壓,逼得祂收拳。
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閃身至聖魔面前,嘴角帶著同樣癲狂的笑,目光亢奮中帶著致命的殺機,沖霄的戰意甚至逼得十六魔神和正世界的幾大高手退後。
她赤紅的眸子和聖魔不存在的眼睛對視,“臨臨說了讓我砍死你,你卻先攻擊別人,是看不起我嗎?”
刀勢一轉,火花在聖魔身上濺射,與之一同飛散的還有那灰黑色的飄血,雙方身形分開時,聖魔的一隻手臂騰飛而出。
在場的人都精神一振,沒想到陸知雪如此強大。
戰鬥至今,他們的確也曾讓聖魔受過傷,但那都是擦破皮的那種程度而已,別說斷肢類的傷勢了,根本就不曾真正的造成有效傷害。
聖魔在慣性中後退時,那飛出的手臂消失,而他斷裂的手臂重新歸位,“不錯,居然能斷吾一臂,可惜了。”
陸知雪站在那裡並未追擊,她周身暗紅色的煞氣下沉,炙熱的戰意升騰,站在紅霧中的她仿若不可名狀,又似女戰神般威風凜凜。
她微微歪了歪腦袋,斜看著聖魔,“你在說什麼?”
隨著她話音落下,聖魔那隻已經重新接上的手臂再次滑落,無形的刀意在切口處迸發,就像她那一刀不是斬斷了聖魔的手臂,而是斬斷了事實。
聖魔的手臂斷了,便是新的事實,他可以修復,但只能修復表象,卻無法扭轉這一事實。
因為從根源上,聖魔的手臂已經被她斬掉了。
灰黑色的鮮血潺潺流淌,聖魔站在那裡起初有些沉默,看著墜落向虛空的手臂,隨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有趣,著實有趣,這便是你們人類所謂的武道嗎,武道的極境居然也可傷吾,實屬不易。”
聖魔說著,左手抬起,在十六魔神凝重的目光中,祂整個人在明暗間變換了一次,就像是突然的模糊,隨後凝實,於是祂的手臂這次真的再生了。
不,祂相當於重寫了某一事實,對唯一界進行了再‘投影’
“吾方才說可惜了,並非是沒能預料到你這一刀的力量。”
聖魔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盯著陸知雪,“只是在說你的境界可惜了,女人,別誤會了,你可以傷到吾,但永遠無法真正殺死吾。”
此時眾人也才意識到,原來陸知雪與他們不同,她並不是半步超脫之境,沒有邁過那一步。
她仍舊是純粹的實體,是實際被唯一界囊括其中的人,而不是邁入虛實之間的存在。
原本以陸知雪的境界,她無論如何也難傷聖魔,就像之前柳無涯和夢落紅塵在邁出那一步前在聖魔面前的攻擊毫無意義。
可陸知雪將武道之路走到了極境,那種特殊的刀意,竟然能追隨根源,所以傷到了聖魔。
但問題在於,她始終差了境界,倒不是說向上的那半步路一定是對的,沒人能肯定虛實波動的道路能通向終極的超脫。
可一旦進入那個境界,人就有了再次成長的可能,如果非要以資料來對比的話,那就是聖魔的‘屬性’比在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