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羅序去上班。
出門時,他看到張三摳在牆外。
牆外是一條東西的小路,謝金玲家西院就是張三摳家。
一個破推車子放在小路上,車廂裡放著半下紙殼、瓶子、鐵等廢品,還有幾大塊煤,張三摳站在一旁。
“三哥,回來了!”羅序先打招呼。
張三摳說:
“小羅,上班啦。”
羅序看到張三摳爬牆頭了,“三哥,怎麼在這兒站著,不回家呢?”
張三摳很不自然笑笑,吞吞吐吐,“熱了,歇一會兒。”
羅序也笑笑,“就幾步道了,回家歇著多好。”
張三摳嘻嘻笑起來,“小羅,你家來且了?”
“我老叔。”
“你老叔家是哪兒的?”
“沙山,我老家。”
“多昝來的?”
“昨天。”
“剛來就去小報記者家喝酒啦!”
“怎麼,吃頓飯不是很正常嗎。”
張三摳又笑笑,“我看不正常。”
羅序警覺起來,以為張三摳認出彭成貴來了。
“三哥,說說,怎麼不正常了。”
張三摳又不自然起來,“你是不是,要把小報記者介紹給你老叔啊。”
羅序心想,原來張三摳吃醋了。
他不由笑道:
“你想哪兒去了。三哥,好好撿破爛,別一天天就想女人!”
張三摳臉有點兒紅,“拉倒吧,我才沒想女人呢。”
羅序說:
“沒想女人怎麼老爬牆頭,想看的話,就大大方方進屋不行嗎!”
張三摳一直以為他做的精明,被羅序揭穿了他覺得十分尷尬。
“我才沒爬牆頭,就是有時候風把紙殼啥的吹飛了,我看看是不是落進你們院子裡了,這不算爬牆頭。”
“行啦,三哥,我上班要晚了,哪天我們喝酒!”
“上班吧。”張三摳說,“這回我請你吧!”
“不用。你掙點兒錢不容易,攢著娶媳婦吧!”
“小羅,你是好人!”張三摳滿意笑笑。
張三摳沒少和羅序喝酒,但每次他都說要花錢請羅序,可是,每次喝酒他都沒花過一分錢。
他屬於嘴上說不喝不喝,屁股卻往炕裡挪的那種人。
臘月二十四。
六點多吃過早飯,收拾完碗筷,崔雅香說:
“老姑娘,快幫媽打掃衛生!”
謝金玲說:
“媽,剛進行完大掃除,你又張叨啥呀!”
崔雅香說:
“你不說井口要來慰問嗎!”
謝金玲說:
“慰問他的吧,這樣就行了!”
“你就不要個好。收拾利索點兒,給領導留個好印象!”
“要啥好印象,你又不是相親,送來東西就讓他們滾蛋!”
看女兒不幫忙,崔雅香就自己收拾。
收拾完屋子,崔雅香說:
“老姑娘,八點多了,把小羅給你買的新衣服換上,紮上頭綾子,化化妝!”
“噶哈呀!”謝金玲豎起柳眉。
崔雅香說:
“領導來慰問,顯得我們重視,也是對領導的尊重!”
謝金玲嗤之以鼻:
“好領導我尊重,道德敗壞豬狗不如的東西,我憑什麼尊重!”
“看看你那樣子,像個小瘋子!也不怕人笑話。”
“老謝太太,你樂意咋整咋整,我也不管你,慰問的要是真來了,我去羅哥那屋!”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