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摳說:
“你這人真挺好,我啥也不瞞你了。這些年我撿破爛,已經攢下了八千多元,再有一年,我就成萬元戶了。到時候,我把存摺拿出來給崔雅香看,你說她能不能嫁給我?”
羅序心想,難怪張三摳要追崔雅香,是有萬元戶這個底氣。
雖然羅序嚮往純潔的愛情,但是復員以後的經歷,他已經不相信有純潔的愛情了。
他處過的兩個物件,一個十八,一個二十,都不是真正的大姑娘了。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什麼都不幹,飯也不做,碗也不刷,就是吃他喝他,讓他花錢買這買那,離開他的時候,還很絕情。
而崔雅香看著對他很好,但也是看他沒錢,才反對女兒和他處物件的。
這個時候,張三摳的問題,他感到不好回答了。
“三哥,你要成了萬元戶,也許崔雅香能跟你。”
張三摳很自信,“你放心,就憑崔雅香愛財如命,要看我是萬元戶,一定會同意的!她現在已經是個寡婦,能找我這樣的就不錯了。”
“等我有了錢,我們兩個開個廢品收購站,那可就賺大錢了!”
“三哥,加油!”羅序說。
吃過飯,張三摳回家了。
彭成貴說:
“小羅,張三摳很有經濟頭腦啊。”
羅序說:
“早先,他父親就是撿廢品的,我沒想到,這個被人瞧不起的行業,這麼賺錢。”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彭成貴說,“不管幹什麼,只要鑽研進去,就能賺錢。”
,!
二人聊了一會兒,也就到上班時間了。
……
謝富死了,就沒有人照顧羅序了,他也跟著採煤。
煤層厚的地方,就打眼放炮,煤層薄的地方,就要用鎬刨。
大家下到井底,季大鼻涕說:
“小羅,今天我們能輕巧一點兒了。”
季大鼻涕是羅序工友,比羅序大兩歲。
二人關係很好。
羅序問:
“指標減量了?”
季大鼻涕說:“張得開住院了。”
羅序不理解,“他住院了,指標不還是一樣嗎,怎麼會輕巧呢?”
季大鼻涕說:“這你還不明白,我們可以隨便放炮了!”
原來,張大凱是專門負責生產的,為了節省雷管火藥,他限制工人放炮數量,基本都是讓工人用鎬刨煤。
這樣,為了完成指標,工人就不斷揮鎬刨煤,幾乎不停地幹活,一個班下來,都是筋疲力盡了。
因此,工人們都很痛恨張大凱,有的人罵他是周扒皮。
他住院了,就沒有人監督,工人就可以多放炮,就節省了體力。
羅序聽了,很高興,問道:
“張副井長得了什麼病?”
季大鼻涕笑笑,“這小子看中謝富的小寡婦和姑娘了,就打著慰問的幌子去老謝家,想把母女雙雙拿下,也不知怎麼摔倒了,把腰給扭了,醫生說是腰椎滑脫,就是錯位了,好了也得個月,整不好,都影響到那方面的功能了,能不能禍害小姑娘都不好說了!”
:()洗盡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