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序不上班了,今天想睡個安穩覺,可是,卻讓程海給攪了。
他說出的那些話,都是內心憤懣的發洩。
一個煤黑子,拿命換點兒錢,還動不動就被開除。
開除也就開除了,然後又來找你上班。
這種事,擱誰誰不來氣。
這是他不想幹的主要原因。
為了錢而向惡勢力低頭,他是做不到的。
至於他說擔心下井被報復,這只是他的預感。
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張大凱這夥人要害他,他會毫不猶豫去上班,和他們鬥一鬥。
他可不是嚇大的。
沒了工作,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他現在擔心的是,程海是不是看到彭成貴了,能不能去舉報。
“彭叔,這小子是不是看到你了?”
彭成貴說:
“看到了。當時我聽房東喊開門,我就疏忽了,開啟門正要說話,卻看到姓程的站在房東後面,我就沒開口!”
羅序說:
“彭叔,這小子人稱智多星,有三寸不爛之舌,他可比張大凱狡猾多了,我們要防著他。”
崔雅香回來了,“你們又要防著誰?”
羅序說:
“謝嬸,程海看到彭叔了,我擔心他對彭叔不利!”
崔雅香漫不經心地笑道:
“哈哈,這有啥事兒呀,不就是看了一眼嗎,我看你們兩個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啦!”
羅序說:
“謝嬸,人命關天,不要掉以輕心!”
“小羅,你的膽子越來越小了!”崔雅香說,“老彭來的時候,像一個殭屍,這半年多在你這裡吃胖了,已經和來時判若兩人了!”
羅序說:
“謝嬸,你還沒看出來,彭叔胖了,和通緝令上的照片更像了!”
崔雅香看看彭成貴,不由叫道:
“媽呀,可是不嗎,更像了!老彭,往天你咋不這樣呢?”
彭成貴說:
“我早上起來做飯,沒有進行偽裝。”
崔雅香說:
“沒事兒,程主席就看你一眼,印象不深,也就我吧,才過目不忘!”
……
程海這個三寸不爛之舌的智多星,被羅序臭罵了一頓,灰溜溜地走了。
他越想越憋氣,可是,又不能奈何羅序。
回到井口,他向張大凱做了彙報。
“大哥,羅序昨晚回來的,我剛才去找他,他說不幹了。”
“他不幹了,這不就麻煩了嗎,這邊都安排好了,這小子不來了,這不就像在洞口下上夾子,耗子已經搬家了一樣嗎,打不著耗子了!”張大凱說,“你沒說服他嗎?”
程海說:
“我能不說嗎。大哥,我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並答應給他漲工資,這小子就是毛樓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怎麼說都不行,他就是不幹了!”
“他沒說為啥不幹了?”
“他說得罪了你和孫書記,怕報復,擔心我們在井下做了他!”
張大凱吸口煙,“這小子是不是覺警了,或者聽到什麼風聲了?”
“估計不能吧!”程海說,“王有剛他們三個肯定不能說,二驢子坦克和羅序有仇,也不能說,我們這幾個哥們兒,就更不能說了!”
張大凱說:
“那他為什麼說出這種話,就像他知道我們要殺他一樣!”
程海說,“他知道把你和孫書記得罪了,想到你們要報復他,這不是也很正常。換做我們,也會這麼想!”
張大凱問:
“三個殺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