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我的琴,何來‘討要’二字,況且這並非我那把琴。”話雖這般說,但鍾雲還是接過了琴匣。
琴匣被他隨手丟在院子堆放雜物的角落。
“你不是很寶貝你的琴嗎?你怎麼...。”南宮晴瞪眼道。
鍾雲不答,反而看向南宮晴,將她肩上散亂髮絲理順,認真道:“朋友一場,以後關於我的差事不要再接了。”
南宮晴被他突然如此親暱動作嚇到,反應過來才連忙後退一步。
“為什麼?你討厭我?”南宮晴不解道。
“不是。”鍾雲只吐了兩個字,便走出院子離去。
南宮晴不過是深宮長大的十幾歲少女,許多朝局陰謀與江湖險惡她都未曾見過。
她身份低微,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眼中,連女帝都能拿捏,何況她一奴婢。
鍾雲剛進鎮撫司,不少人向他側目投來目光,朝會上發生之事應該已經傳了出來。
許多人都難以理解他的選擇,錦衣衛許多人拼命立功不就是加官進爵。
到頭來,鍾雲不但拒絕封賞,連百戶一職也辭去,有人覺得他年輕氣盛賭一時之氣,事後必然後悔。
只是此事做得太過決絕,已無挽回的餘地。
“鍾雲,你來得正好,華陰江中的水妖可是你所殺?”人未到,聲音已遠遠傳來。
“見過容千戶!”不少錦衣衛見到來人紛紛行禮。
“草民見過千戶大老爺。”鍾雲見到來人敷衍道。
“本千戶問你話呢。”容尤盯著鍾雲道。
“是我所殺,我不過與其他漁民一般打些魚蝦果腹罷了,難道打魚犯法?”鍾雲驚訝道,神色誇張似被嚇了一跳。
“你!”容尤怒極,但並未發作,轉而道:“此事因你而起,也應由你擺平。”
“華陰江關係到無數百姓生計,這兩日已有水妖興風作浪,無論商船漁船都不敢出船...”
鍾雲直接打斷道:“這是你們錦衣衛職責,我已辭官,千戶大老爺的官威對我無用。”
“在下還要遞交官服印信,就不陪千戶大老爺浪費時間了。”鍾雲說罷便進了值房。
若鍾雲還是錦衣衛,容尤自然可對其下令,可如今鍾雲已辭官,讓他有力無處使。
若只是個尋常百戶,他還不是隨意揉捏,只是鍾雲實力強悍,他都未必有把握能勝。
剛才感知到鍾雲玉液境的氣息,心中駭然的同時更是對其忌憚三分。
之前來舉報華陰江一事之人曾言,那玉液境大妖不過數招間便被鍾雲擊殺。
之前他只覺誇大其詞嗤之以鼻,如今卻是信了八分。
此事已傳到許多朝中大臣耳中,尋常百姓的死活自然無人關心,但華陰江水運發達,大小商隊船隻絡繹不絕。
如今江中鬧了妖禍,商路一斷便阻了京中諸多官老爺的進項。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朝中壓力很快便給到了錦衣衛。
鍾雲遞交完印信走出值房,心中思索,看來是時候取回天魔琴了。
南宮晴交給他那把琴自然是假貨,只是世間鮮有人真正接觸過天魔琴,並不知天魔琴具體細節。
那秦非將家琴交給女帝,無非是循著耍賴的心思,倒時他若去索要,秦非定會死咬那就是他繳獲之琴。
天魔琴在手,對付華陰江的水妖便能輕鬆幾分,剛才聽容尤的意思,江中水妖不止一頭。
剛才雖在堵容尤的話,但此事既因他而起,他總得去看看,況且妖魔的壽元還是很香的。
家中只剩他一人,只能自己做飯,那把琴正好做了燃料。
天色漸黑,隨著暮鼓聲響起,城中開始宵禁戒嚴,街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