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嘴角,“哼”了一聲,道:“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真無情趣。去,給她們喂藥去。”
說罷,鬆開了手,將她的臉甩開。
小道僮默默地走到一邊,拿起一張條凳,放到一口棺材旁邊。
廣元道長道:“喂完了藥,把紙衣脫下來收好了,就回我房間來睡覺吧。有一點疏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拿來鋪床。”
小徒弟渾身顫抖了一下,手中端著的一個水碗一抖,將裡面的清水撒出來了些。
廣元道長見狀,更加生氣。他“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空空曠曠的房間裡,只剩下了一個小道童。
她強忍著,輕輕抽噎了兩下,就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止住哭聲。
小道童的身材矮小,踩在條凳上,才能夠到棺材。
然後,她跳進了棺材裡,小小的人直接沒入其中,不見了。
耳邊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小道童正在脫紙衣。
潛感有些意外,她們下午穿好紙衣後,居然一直沒有脫。
這套紙衣,是陸潛親手剪的,自然很清楚其構造。
那廣元道長,技藝還當真是高超,剛才居然沒有把紙衣給弄壞了。
不大一會,小道童從棺材裡捧著紙衣站了起來。
她四下裡看了看,似乎是見沒有人,才將紙衣丟出了棺材。
然後,她又取了一碗水,重新伏低了身子,顯然是在給棺材裡的“屍體”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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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了藥,她從棺材裡出來,重新踩著條凳落到地面上。
這時,她才小心地收拾起地上的紙衣,重新放回了裝紙衣的大木箱中。
陸潛放眼望去,只見她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獨自在這間昏暗而空曠的房間裡,默默地做著這些事情,除了眼睛稍微紅一些外,神色間並沒有太多害怕的表情。
她的一張小臉上,只有木然。
死一般的木然。
陸潛猜測,廣元道長的這位小徒弟,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路來的。
她在他手底下,顯然早已受盡了虐待。只是限於實力,一直沒辦法反抗而已。
這小道童的心裡,恐怕早已經恨透了她那位“師傅”了。
這一點,或許倒可以利用一下。
如果有可能的話,將其解救出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然而可惜的是,陸潛的紙靈小兔不會說話,要不然現在過去找她談談,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想了一會,陸潛還是決定放棄。
就算他此刻能夠開口說話,然而這樣一副形象去找人小姑娘攀談,直接先把人嚇到了,怕是談不出什麼來。
小道童又拉起條凳,來到另外一口棺材前,如法炮製。
等她忙活完就會離開,這個房間裡便已經沒有什麼看頭了。
想到這裡,陸潛操縱起紙靈小兔,悄悄地向門口方向蹦去。
此時,夜深人靜,他正好可以藉著小兔出去查探一番。
不足巴掌大的小兔,目標很小,潛伏在黑暗之中,輕易也不會被人發現。
就算被發現了,他大不了自燃成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座祠堂裡,恐怕到處都是香灰、紙灰,也不差他這一點。
第一次實際操縱小兔,感覺還挺彆扭。
這座房間說小不小,說大也沒多大,人走出去,也不過十幾步。
然而這隻小小的兔子想要蹦出去,卻著實有些不易。
蹦了好一會,陸潛才蹦到了靠近門口的牆根下。
再向外蹦,他就出了黑暗,落進燈光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