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舔了舔嘴角。
看起來,這位大小姐,逃命的這些日子確實不好過,喝口魚湯就滿足成了這樣。
一句話說完,左丘玲回頭看向陸潛,衝他眨巴眨巴眼,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道:“你還能再變出一條來嗎?”
陸潛點點頭,道:“能——”
左丘玲聽了,雙眼驀地睜大,嘴角向兩側張開,一臉笑容就要爬出來。
卻不料陸潛緊接著又說道:“能變,但是得割你屁股上的肉才能變。”
左丘玲臉上的笑容登時僵住了,又變成了一臉的幽怨。
陸潛懶得理會她,起身走到窗下,踩到凳子上,向外望去。
七隻鬼,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陸潛從凳子上下來,不禁有些氣餒。
這些傢伙,還真有耐心。
它們不會在這耗一晚上吧?
陸潛一邊想著,皺起了眉頭。
當他回過頭,看見左丘玲兀自大辣辣地坐在板凳上,伸手摸著渾圓的小肚子,立刻氣不打一處來,輕聲斥道:
“喂喂喂,你懂不懂一點點禮貌?”
這傢伙自個喝了大半鍋的魚湯,跟沒吃過飯似的。
左丘玲正在用右手小拇指剔著牙,聞言歪著頭看向他,道:“什麼?”
陸潛伸手一指桌上空蕩蕩的碗碟,道:“我做飯,你洗碗,很合理吧?”
“哦……呸——”
左丘玲將牙縫裡剔出來的東西一口吐出來,站起身來,徑自走到炕上,一邊說著話,一邊蹬下沾滿了泥的鞋子,然後將自己丟到了炕上。
,!
“我實在太累了。你就放那別動,我明天就洗。”
左丘玲說著話,一點也不見外,直接捲起一條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合衣鑽進了被窩裡。
陸潛:“……”
真不愧是跟山匪玩了一百里地捉迷藏的女人,心還真大。
陸潛見狀,一手拿起新剪好的小紙人,一手端起油燈,走到炕頭上,將油燈放下,自己也脫鞋上炕。
聽到了動靜,左丘玲將一顆小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瞪大眼睛看著陸潛上到炕上,就在她不遠處,捲開一條被子,直接躺下。
“喂喂,你怎麼也上來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陸潛側躺在被子裡,用手肘支起臉,看著她,道:
“我不上炕來,你讓我睡哪?
你應該慶幸,我有兩條被子。”
左丘玲登時瞪大了眼睛,道:“你是男人,不能睡地上嗎?”
陸潛也張大眼睛,道:“憑什麼?這是我的炕。”
山中夜晚陰寒,地板又是泥土地。
陸潛的身子也不算硬朗,他可不願在這時候睡一晚地板。
這時候生病,那可不是小事,鬧不好就有生命之危。
左丘玲鼓起腮幫子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陸潛注意到,她嘴上雖然絮絮叨叨的,但眼神裡卻並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即便是跟一個初次見面的大男人睡在一個炕上。
很顯然,她也看出來了,陸潛捉鬼雖然厲害,但身體不行。
真幹起來,十個陸潛都不是她的對手。
左丘玲裝作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最終無奈,妥協道:“我警告你,你晚上可不許胡來。”
陸潛撇撇嘴,道:“你別胡來就行。”
左丘玲道:“對。你要是靠近我,你就是……禽獸。”
陸潛翻了個身,將後背對向她,吹息了油燈。
房間裡,登時暗了下來。
兩個人躺在炕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雨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