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豆腐坊裡。
王二姐赤著上身、潔白的肌膚上濺了許多紅色的血,但她毫不在意地在忙碌著。
王二姐抄起一塊,放入嘴裡,細細品嚐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果然是新鮮嫩滑。”
透過“紙靈小兔”的眼睛,陸潛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
沒想到,他相伴了這麼久的擺攤鄰居、”“豆腐西施”王二姐,居然是個……
這一張漂亮的人皮下面,包裹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陸潛驚醒過來時,豆腐坊裡面已經變得異常安靜。
王二姐磨出的豆腐,看起來果真是“嫩滑”,放入口中居然都沒發出咀嚼的聲音。
醒悟過來的陸潛,卻不敢讓小兔動彈了,生怕發出什麼動靜被她注意到。
王二姐吃了會豆腐,從水桶裡撈出一條溼毛巾,將身上的血漬擦乾淨。
然後,她來到碾盤邊,拎起已經已經變成了一張人皮的醜漢,走到屋角,拿起堆積在屋角的柔軟的乾草,開始往醜漢的嘴裡塞起來。
不得不說,王二姐的技術很嫻熟,一番碾壓過後,醜漢的人皮居然沒一點破損。
不久,醜漢的一張人皮裡被塞滿了草,又恢復了人形,重新站立起來。
王二姐如同一位細心的妻子,擦乾淨了醜漢身上的血,又給他穿好衣服,整理一番。直到從外表再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了,才滿意地點點頭。
接著,她又去案子上切下一大塊豆腐,拿荷葉包裹住,用一根細麻繩繫了,結出一根提繩,將其掛在醜漢的手指上。
做完了這一切,王二姐在醜漢背上輕輕地拍了三下,醜漢眼珠非人般地旋轉了一圈,居然又“活”了過來。
他手裡提著用自己的血肉做成的豆腐,滿臉木然地站在那裡。
王二姐穿上衣服,站在了醜漢身側,衝他笑道:“大爺,咱們走吧?”
醜漢木然的臉,突然間有了些表情,抬起腳,往外走去。
王二姐跟在他身後,同樣往門口走去。
走到屋門口時,她突然一轉頭,目光下垂,發現了縮在門邊的小兔剪紙。
陸潛跟她的目光相觸,陡然一驚,立刻切斷了“蹦跳小兔”的視野。
集市街上,陸潛坐在自己的攤位上。
他回到了自己的視野,扭頭看去,便見那名醜漢從豆腐坊裡掀簾而出,帶起一陣清脆的風鈴聲。
從外表看,醜漢沒有任何異狀,只是臉色有些發白。
不過,從他進入豆腐坊的“正常流程”看,臉色發白似乎也不能算奇怪。
陸潛的斜對面,還剩下一個修鞋的老頭,仍守在攤子前。也不知在這下雨天裡,等著誰來修鞋子。
修鞋老頭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醜漢,直到他離去。
臉上,閃過一抹豔羨的神色。
再遠點,還有一個挑擔子賣混沌的年輕人,乾乾瘦瘦的,蹲在一處大宅子外的屋簷下面。
他渾身上下精瘦得跟猴差不多,只是掃了豆腐攤一眼,就又重新低下頭,繼續數地上的螞蟻。
不大一會,王二姐走了出來,手中還捏著一隻小兔剪紙,笑吟吟地走向陸潛,將剪紙遞過來,用酥酥麻麻的聲音道:“這是誰家的小兔子呀,這麼調皮。”
陸潛壓下內心的恐懼,面上不動聲色地看了她手中的小兔一眼,道:“咦,這小兔子怎麼跑到二姐你手上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剪紙小兔,拿著手裡看了看,帶些疑惑地說道:“許是被風吹過去的吧。”
王二姐很有風情地剜了陸潛一眼,伸手整了整前襟,揶揄地道:“那……這股風,怎麼沒把你給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