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棠本就生的雪膚花貌,貌美白皙,加上今日她戴的是一個白色梔子花冠子,在這暗夜裡,低頭悲憫看著地上那個可憐的女人。
沈川、沈慎還有沈深三個人都想著,真是從此不敢看觀音。
令棠說道:“葉秋蘭,我原本就同情你的遭遇,要為你設引魂陣法讓你重新投胎的,不必停留在這人間糾結這一世的孤苦。
可是你企圖殺我,你如今將要魂飛魄散,這也是你咎由自取。
但是關於你的孩子,我會送他重新投胎,並且誦經做法超度,保佑他來生投個富貴胎。”
蘭姨娘看著崔令棠,淚流滿面,滿是感激,“富貴胎?真的嗎?謝謝你。
願他來世能做個生活富足的小少爺,他的母親是一位正妻大娘子。”
說完這句話,蘭姨娘最後一絲魂魄碎片散盡。
儲氏走過來眼神不善地盯著令棠,“崔令棠,她的什麼孩子?你剛剛和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沈慎擋在了崔令棠身前,和自己的母親對峙,“母親,請不要如此無禮。”
儲氏從盯著崔令棠的眼神轉到了沈慎的臉上,像是不敢置信。
“沈慎!好啊你!你是不是現在心裡特別唾棄我這個母親?
這是第一次,你因為別人站到了為孃的對立面!
崔令棠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她不過是寄居於我們府上的一個商戶女!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今年年底,你就要娶吳家小姐!
對!我是做了那些髒事,我派人殺死了葉秋蘭和她的孩子!可你不是既得利益者嗎?
最沒有資格怪我的就是你和巍哥兒!
要不是我這個當孃的,你和巍哥兒會一直被父親親自帶在身邊教導從而順利在戰場上獲得軍功名揚天下嗎?
葉秋蘭那個賤人慣會哄著你父親,焉知她的孩子生下後不會奪走你們的父愛?”
沈慎被母親說的啞口無言,默默垂下了頭。
是,最沒資格怪母親的是他。
崔令棠懶得站在這聽儲氏說屁話,她已經和沈川先跑到了慕哥兒的院子。
沈慎和沈深也隨後跑了進來。
剛踢開房門,就看到那個鬼胎的魂魄已經大半沒入了慕哥兒的身體,那顆紅色的奪魂珠紅光閃爍。
再來晚一點,這個鬼胎的魂魄馬上就要佔據慕哥兒的身體了,到那時候慕哥兒的芯子就不是慕哥兒了。
這就是蘭姨娘的目的,她要讓她的孩子成為定國公府這一代的嫡長孫!
二房唯一的孫子!受盡寵愛的金疙瘩寶貝!
她想要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擁有這樣尊貴的命運和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