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旁站了一位年輕貴公子,大約十六歲上下。
長髮如墨,身穿金絲雲紋錦袍,脖子上戴著一個金色的長命鎖。
側臉如玉,臉色蒼白,有些病氣,但是眉眼如畫,五官很是精緻,想必是遺傳了他孃的好相貌。
他也輕飄飄看了崔令棠一眼。
老太太含笑招呼了聲令棠,“快來,棠丫頭,這是宮裡麗貴妃娘娘的孃家大嫂,永安侯夫人。”
崔令棠一聽到麗貴妃娘娘的名號,心裡就一咯噔。
這個永安侯夫人可是尊大佛。
當今天下,誰不知道,陛下最寵愛有加的女人是麗貴妃娘娘啊,聽說地位直逼皇后。
令棠連忙恭敬行禮,“拜見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原先也不過是個五品小官,這些年全家人雞犬升天還獲封爵位不就是搭著妹妹麗貴妃的東風嗎?
這位永安侯夫人陸氏聽說是永安侯的繼妻,麗貴妃還沒進宮前永安侯是個五品小官,娶的自然也是小門小戶家的妻子,後面好像說是病死了,留下一個兒子。
隨後永安侯守孝一年就娶了如今的永安侯夫人,這位陸氏來頭可是不小,她是當今刑部尚書陸止的女兒。
永安侯夫人和藹一笑,連忙牽過崔令棠的手,“哎喲,不必多禮,真真是好標緻的一個小娘子。我一看見就喜歡。
怪不得安國公夫人都搶著要認你為義女呢,她真是好眼光,那次認親宴我也去了。”
說著話,永安侯夫人從手上擼下一個飄花玉鐲給令棠,親自給令棠戴在手上,“好孩子,快收下這見面禮。”
崔令棠想了下,怎麼最近老是有人想要給自己送手鐲啊?
清河郡主之前送了自己一個帝王綠,今天這八杆子打不著關係的永安侯夫人送個了飄花。
老太太和清河郡主都不約而同皺了下眉頭。
這永安侯夫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早上遞了拜帖中午就來了定國公府,寒暄了一會就指名道姓要見棠丫頭。
顧忌著她是宮裡麗貴妃娘娘的孃家大嫂,不得不把棠丫頭喊了出來相見。
結果人家就開始給棠丫頭套手鐲了,她今日還帶了她的小兒子來,明顯是來相看棠丫頭的。
可是這般不提前派媒人通氣,而是直直上門來,多少有些失禮。
永安侯夫人又把她兒子周逾珩推了出來,笑著對令棠介紹道:“崔姑娘,這是我家二郎珩哥兒。”
令棠頓了下,還是見了禮,“見過週二公子。”
她有點看出來了,這位永安侯夫人不會是在給他兒子相看自己吧?
麗貴妃榮寵加身,永安侯府現在京城炙手可熱,永安侯夫人為什麼會看上自己做她兒子的妻子?
崔令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又不是什麼公侯之女,也不是什麼大官家的女兒。
什麼時候能吸引到永安侯府這樣人家的注意?
她已經在京城大半年了,偶爾去鋪子裡巡視,自然也聽過永安侯府的八卦傳聞。
聽說永安侯夫人這個繼妻當初生兒子的時候早產傷了身子,生下的兒子天生體弱,而且她自己也再生不了孩子了。
要不然她孃家勢大,肯定會讓自己親生兒子取代永安侯前頭夫人生的孩子,做永安侯世子。
畢竟,後宅手段髒的很,隨便讓一個小兒發高燒不請大夫就會死了,或者神不知鬼不覺踢到府內的哪個池塘裡也會溺死。
但是永安侯世子周逾亭位置一直穩穩的,沒有被取代還平安長大了,那就說明週二公子周逾珩確實身體不行。
所以應該是永安侯為了爵位傳承,保下了自己的大兒子周逾亭。
崔令棠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