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髮髻上拔下金簪賞賜給崔令棠,各個都驚訝地瞪大眼睛。
皇后娘娘這是放出兩個訊息,以後善儀郡主崔令棠就歸皇后罩著了,皇后就是她的靠山。
第二就是陛下不會納善儀郡主入宮為妃,否則皇后娘娘不會說出成親添妝的話來。
那就代表京中對善儀郡主有意的人家都可以上門提親相看,不再有後顧之憂。
畢竟之前太后娘娘把善儀郡主接進宮裡,就算有人家看上崔令棠想要她做兒媳婦也不敢吱聲啊。
誰敢和皇帝搶女人?
如今就不同了,哪家的千金能親自得到皇后娘娘頭上的簪子做添妝啊?
那是天大的臉面!
就憑這根簪子,善儀郡主嫁去誰家,人家都不敢欺負她這個媳婦!
崔令棠一時間身邊圍了好多貴夫人側面問她的親事,問她中意什麼樣的兒郎。
這個夫人誇她的兒子俊秀端方,那個夫人誇她的兒子今年剛考中進士。
還有夫人誇她兒子能吃會睡的!
令棠被人圍著實在受不了,同時也感到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想想去年她剛入京的時候在定國公府第一次參加宴會,那時候是老太君的壽宴,那些夫人見她生的好,本來是和老太太和儲氏打聽她的年歲來著。
結果聽見她只是一個商戶女,紛紛搖頭,眼裡泛上了鄙夷之色。
好像提起商戶這兩個字,都汙了那些高貴的夫人們的嘴似的。
如今她因為捐銀之事,又因為護駕有功,已經有了郡主的品級,受皇后娘娘青睞。
自家兄長又是新科進士,未來還是孔首輔的孫女婿。
人還是那批人,可是她們的嘴臉完全變了,如今反而還捧著她呢。
令棠只覺得一陣乏味,找了個藉口走出了人群。
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世人不就是這樣嘛,踩低捧高,趨炎附勢。
又有幾個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
誰也沒辦法逃脫這套規則,就連她自己也不例外。
令棠走到了馬場那邊,看著晴柔在那裡暢快跑馬,就沒打擾。
她見那行宮裡的景色也不錯,就自個兒一個人瞎走著。
可是走到一處假山的時候,突然聽見假山裡頭有一對年輕男女在說話,這明顯是有人趁著春獵沒人注意的時候私會呢。
只聽到裡面有一個輕柔女聲說著,“柳郎,你什麼時候上門提親啊?”
晴柔聽見這個聲音,覺得好熟悉。
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阿翎,我這次會試沒考中名次,還要再讀三年,你等等我好不好?”
阿翎?
媽呀,不會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幼女孫翎吧!
那女音似有泣音,啜泣道:“柳郎,你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你之前不是說了不管考不考得上,都會來上門提親的嗎?你怎麼可以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