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飛快轉動起來,轉眼間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盡頭。
他看著姐夫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了視野之中。然後,他轉過頭來,對著銀行櫃檯急切地說道:“哎呀!真是不巧,我原本還想著要再開設一個戶頭呢。不過沒關係啦,您瞧,這戶口本不還在這裡嘛!家裡人都已經同意了哦。”
當時的管理制度確實沒有那麼嚴格,工作人員抬眼瞅了瞅那本戶口本,又望了望剛剛離去的姐夫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著。此刻,銀行大廳內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倆之外並沒有其他顧客。工作人員猶豫片刻之後,覺得既然戶口本在手,大人只是暫時離開而已,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更何況,銀行本身也揹負著一定的存款任務,能夠讓客戶多在本行存些錢總歸是件好事情。再說了,這次僅僅是存錢操作,並非取款行為,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風險。
想到這裡,工作人員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表示可以辦理開戶業務。於是乎,鍾漢喆滿心歡喜地開始填寫各種表格,並將自己近幾個月辛辛苦苦賺取的血汗錢小心翼翼地存入到這個嶄新的存摺當中。當一切手續辦妥之後,他如獲至寶般緊緊握著那本存摺,心滿意足地踏出了銀行大門。只要開好活期的存摺,以後再開定期就簡單多了,只要有戶口本就行。
他邊想著心事邊推開家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妹妹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大哥,你回來啦!鍋裡還有些剩飯呢,要不要我給你用開水泡泡?這樣吃起來會暖和一些哦。”妹妹滿臉期待地望著他,眼神裡充滿了關切之情。
就在這時,隔壁的二梅也聞聲走了過來。只見她面帶微笑,輕聲說道:“喆哥哥,我家剛好有榨菜絲呢,如果配上米飯肯定很好吃,我去給你拿過來吧。”二梅比他小一歲,從小就是個乖巧懂事的女孩。然而此刻,鍾漢喆卻想起了前世的種種經歷,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厭惡之感。
他緊皺眉頭,目光冷漠而無情地看著二梅,冷冷地道:“別叫我喆哥哥,真難聽!這個稱呼可不是你能隨便叫的。”話音剛落,二梅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一般,瞬間愣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少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
妹妹鍾惠貞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哥。記憶中的大哥向來都是風趣幽默、愛開玩笑的,可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整天板著臉,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見此情景,鍾惠貞心裡有些發慌,趕忙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去討好道:“哥,二梅姐想向你請教作業呢!她說四年級的功課突然變得好難啊,你來給她講講好不好嘛?”其實,她之所以這麼積極,是因為之前收了二梅一塊用過的舊橡皮擦,並答應會幫忙的。
然而,對於鍾惠貞的請求,鍾漢喆彷彿沒聽見一般,頭也不回地徑直走進屋裡,丟下一句冷漠無情的話:“蠢就多讀書,我沒空。”
這一下,二梅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下。她哭得傷心欲絕,一邊用手抹著眼淚,一邊轉過身朝著自己房間飛奔而去。
而被晾在原地的鐘惠貞則呆呆地站在那兒,望著二梅離去的背影和緊閉的房門,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嘴裡嘟囔著:“怎麼跟吃了槍藥一樣,一定是在外面受了氣,拿我們撒氣,哼!”
鍾漢喆把戶口本和父母的身份證件放回了父母房間的抽屜裡,又回房把三個存摺放自己房間裡分別藏好。
‘鐵牛’和‘石頭’砰的一下推開院門跑回家,‘鐵牛’一邊用熱水瓶的開水泡飯一邊問:“怎麼了?大哥回來了嗎?我都要餓死了。”
鍾惠貞往房間裡努努嘴示意在房裡,‘石頭‘便直接推開房門進去,喊道:“大哥,在忙什麼?一天到晚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