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離去。
而在不遠處,鍾漢喆滿心嫉妒地望著正在交談的施懷安和顧景興,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意。儘管他和施懷安同住一個大院,但不知為何,施懷安對待他的態度總是若即若離。無論他怎樣費盡心思去討好施家,試圖拉近與施懷安之間的距離,可施懷安卻始終對他保持著一種冷淡的態度,彷彿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非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這種狀況令鍾漢喆感到無比沮喪和失落,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夠好,為什麼就是無法贏得施懷安心扉的敞開。
鍾漢喆的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種極其荒謬的猜想——莫非施懷安也是從未來重生而來的?因為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為何她會如此冷漠地對待自己。畢竟,如果不是有著特殊的原因,又怎麼可能對一個各方面都還不錯的人表現出這般明顯的厭惡呢?
鍾漢喆仔細地回想著過往與施懷安相處的點點滴滴。他自認為自己長得雖說不上貌比潘安,但好歹也算五官端正、面容清秀;學習成績更是名列前茅,一直都是班級裡的佼佼者;而且作為班幹部,他盡職盡責,不僅把各項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還和同學們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人緣極佳。此外,在老師和同學們的眼中,他還是那個靠著勤工儉學來自立自強的優秀學生代表。像他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遭受到別人的討厭啊!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施懷安那冰冷的眼神和充滿疏離感的態度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一次又一次地刺痛著鍾漢喆的心。這讓他愈發堅信自己心中那個看似荒誕不經的猜測或許就是唯一合理的答案。
鍾漢喆組織同學們排好隊出發,一邊暗暗留意施懷安的一舉一動。藺少伊和懷安一起並排在街上走著,兩人在討論著小組安排帶的東西。
藺少伊悄悄問:“你吃了早飯了嗎?”
懷安反道:“吃了,你沒吃嗎?我包裡有小蛋糕。”
藺少伊嘻嘻笑道:“你的留著我等下吃,我早上上學時爸媽給了我幾分錢、二兩糧票,讓我自己買點東西吃,你看,我買了兩個‘躍進糕’……”
躍進糕是一種玉米粉和麵粉混合做的黃色糕點,她從包裡把溫熱的糕點掏出來,分了一塊給懷安,另一塊糕便拿在手上邊走邊吃。
就在藺少伊悠然自得地漫步街頭時,迎面走來了一隊由部隊看押著的身著囚服、準備外出勞作的犯人。他們步伐整齊,但每個人臉上都透露出疲憊和無奈。眼看著這隊犯人即將走到拐彎處,恰好從藺少伊身旁經過。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一個滿臉鬍鬚拉碴、面容憔悴的男人像一頭敏捷的獵豹一般,從對面的隊伍中猛地竄了出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藺少伊手中那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躍進糕”。得手後的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將這塊糕點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彷彿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那副狼吞虎嚥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由於事發太過突然,藺少伊被嚇得瞬間呆若木雞,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負責看守犯人的工作人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措手不及,等他們回過神來想要加以制止時,那個犯人早已把整塊“躍進糕”吞下肚去。
見此情形,看守人員氣得火冒三丈,衝著那個犯人就是一頓嚴厲的呵斥:“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竟敢公然搶奪他人食物!”然而,那個犯人卻對看守人員的斥責充耳不聞,只是低著頭,繼續舔舐著嘴角殘留的糕屑。
同學們一陣驚慌後又很快恢復隊形,沒有多做停留的向目的地走去,懷安拍拍藺少伊的肩,在書包裡重新拿出小蛋糕來安慰她沮喪的心情。現在還是六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