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扶住梯子道:“施叔,我幫你上去看看。”
施仁美回頭看著這個陌生又殷勤的少年,有點莫名其妙,說:“你認識我?有事嗎?”
濤子又湊了過來道:“施叔,小鐘是新搬來的,還是懷安的同班同學呢。”
只見一隻胖乎乎、圓滾滾的橘貓,邁著優雅而緩慢的步伐,從那扇半掩著的屋門裡踱步而出。它身上那柔軟的橘色毛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就如同被一層金色的紗衣所籠罩。
這隻可愛的小傢伙先是用那雙猶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後看準了不遠處的一把梯子,輕盈地一躍而起,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梯子的橫檔上。緊接著,它藉助梯子的支撐再次發力一跳,準確無誤地跳到了屋頂的青瓦片上。
此刻,這隻橘貓得意洋洋地搖動著自己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宛如一個勝利凱旋的將軍一般,威風凜凜地蹲坐在那裡。它微微眯起眼睛,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整個院子,院子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全都盡收眼底,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逃脫它銳利的目光。
清晨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庭院裡,懷安嘴裡含著牙刷,滿嘴泡沫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睡眼惺忪,頭髮還有些凌亂,但依然掩蓋不住那清麗的面容和靈動的眼神。
看到正在忙碌的父親施仁美,懷安連忙含糊不清地說道:“爸,請個師傅來幹這些活吧,您就別這麼辛苦了,萬一不小心閃到了老腰可咋辦呀?”說著,她還用手隨意地比劃了一下。
說完這番話,懷安一邊繼續刷著牙,一邊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周圍的眾人。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讓她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原來是鍾漢喆,這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真的是陰魂不散嗎?懷安心想。
而此時的施仁美卻不以為意,他笑著回應女兒道:“哎呀,閨女,哪能什麼事情都去請別人來做呢?這點小事爸爸還是應付得來的,不就是換幾塊瓦片嘛,沒那麼嬌氣啦!”話音未落,施仁美便再次扶住梯子,準備爬上去繼續幹活兒。
秀芝提著裝滿衣服桶子走出來,埋怨道:“懷安啊,你是幾點起床洗的衣服啊?我怎麼不知道啊,肯定是我睡的太死了,唉,我不是說了衣服不用你洗嗎?這麼冷的天,水多冰啊,小心手生凍瘡。”她一邊嘮叨著一邊把衣籃子提到竹杆邊開始抖開衣物掠曬。
施懷安瞅準他們晚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麻溜地把髒衣服丟進空間的洗衣機裡,洗完後又悄悄地拿出來擱在客廳,好讓秀芝早上能拿去曬曬。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像只小老鼠似的溜回了房間。
鍾漢喆一聽,也覺得挺怪的,他每天五點就爬起來溫書了,要是有人在井邊洗衣服,他一準兒能聽見。他的耳朵可靈著呢,甚至能聽出每個人的腳步聲分別是誰,他把這些都暗暗記下了,以後早上多留點兒神就行啦,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和懷安單獨待會兒,或者幫她到井邊打打水啥的。
他回過神來對施仁美笑道:“施叔,你要相信我,我在房管局當過學徒,這種翻漏的事對我是小菜一碟。”
施仁美將信將疑,道:“你才多大?就出師了嗎?不是在讀書嗎?”
鍾漢喆敏捷地上了木梯,道:“放心,肯定會讓你滿意。”
施懷安曉得前世的鐘漢喆憑著一手翻漏的絕活兒在那幫下鄉知青中混得風生水起,她才懶得管呢,哼,你要幹就幹唄,反正我不睬你就完事兒了。
秀芝曬好衣物,抬頭看著正在屋頂忙活的鐘漢喆道:“哎呀,這可真是麻煩你了,等下在家吃中飯啊!”
鍾漢喆還沒來得及回應,懷安立即接過話茬道:“他有別的事,不在我們家吃飯。你們不用忙了。”
鍾漢喆臉一僵,只好裝聾作啞當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