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發出了兩聲清脆的叫聲,聲音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
孫綠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一隻貓居然會笑?而且笑得如此邪魅?
她使勁揉了揉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那個畫面始終清晰地印刻在腦海裡。
就在這時,孫綠萍的腦子裡彷彿有一道靈光一閃而過,但轉瞬間又消失無蹤。她拼命想要抓住那稍縱即逝的資訊,可越是用力去想,就越覺得頭腦一片混亂。
究竟是什麼呢?為什麼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這隻橘貓和自己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絡?
又或者冥冥之中,自己和貓主人施懷安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絡?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令孫綠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與茫然之中......
1965年是那“動盪十年”前夕的最後一屆高考;1966年取消了高考,改為推薦上大學,這批推薦的大學生被稱為工農兵大學生。
高考制度直到1977年才恢復,而在1965年這一年,考上大學對於許多人來說,意味著徹底改變命運的機會。
由於當時高等教育資源稀缺,全國高校總共也只招生十餘萬人,能夠進入大學深造的學生鳳毛麟角,因此考上大學不僅是對個人智慧的肯定,更是對整個家庭的光榮。
施懷安、藺少伊和鍾漢喆是從初中同班升上來的,平常關係也算親密,經常在一起互相交流學習,可能因為時間的關係,施懷安倒也不怎麼排斥鍾漢喆,至少在學習上可以交流討論,鍾漢喆也為關係有所緩和,而暗自高興。
兩人都是經歷過上一世文革的人,所以也相當謹言慎行,不想生出意外事端。
雖然前世兩人沒讀什麼書,更沒參加過高考,但那十年中發生的荒唐故事可聽了不少。
比如某高中裡有一個學生因為寫了一首小詩,題目是《我的自白》,一首自以為很革命的自由詩,是作為週記作業交上去的。向來對分數吝嗇的語文老師還給批了個紅紅的100分。
但團支部的一個同學看到詩中有“我生而自由,叛逆一切禁錮的思想,更看不慣人世的虛情假意……”這樣的字眼時,認為對犯了極端的思想自由主義問題,就向班主任打了小報告,班主任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拿著週記,轉身便報告了學校黨支部,於是,一連串的處分從天而降:把他即將上任的校宣傳部差事擼了,學校《旭日報》總編撤了,全校大會不點名地批判他寫反動詩,全市國慶大遊行因思想反動不得參加,高考報名被歸為“不宜錄取”的黑四類。
當時考生的檔案按政治表現、家庭出身、按政審結論基本分為四類:1.可錄取機密專業;2.可錄取一般專業;3.降格錄取;4.不宜錄取。
那位倒黴的考生雖然正常參加了考試,但考完近一個月後,得到了一張薄薄的粗糙的16開的落榜通知書,上面簡短地寫了幾行字:“由於未能達到錄取標準,故沒有錄取。你已做好了一顆紅心,兩種準備,因此,你一定會服從祖國需要,到農村去,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奮鬥……”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樣的離譜的事竟然也發生到了施懷安的頭上。
五月裡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微風輕拂著校園內翠綠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班主任楊老師神色凝重地將施懷安叫到一旁,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懷安啊,老師想問問你,你們家是不是不小心得罪過什麼人呀?”
施懷安心頭一緊,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楊老師是位四十幾歲的男老師,他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有人正在暗中調查你的檔案呢,這可不是小事兒!依老師看吶,你最好趕緊找些可靠的人幫你活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