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脫方式。
——陸朝漾
等周祗和裴川今回到肆伍柒公會的時候已經到深夜了,穿過槐木林的那段路比白日裡要顯得更陰森一些,靜謐無聲的林子中只有他們二人的腳步聲。
“太安靜了。”穿過槐木林之後,周祗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向那並不算寬的槐木林,“夜晚的樹林,應該這麼安靜嗎?”
裴川今抿唇,他也順著周祗的目光向後看去。那一片林子裡連只鳥都沒有,夜晚的漆黑和無聲的靜謐,給槐木林增添了不少的詭異:“走吧。”
“嗯。”周祗收回了目光,而後繼續朝著‘非法區’走了過去。
門是謝方寧開的,屋內一片漆黑。
“我把裴川今帶回來了。”周祗小聲開口,兩個人身上還帶著一絲霧氣,髮絲處殘留著水珠搖搖欲墜,“你先去睡吧,接下來換我跟裴川今守夜。”
謝方寧搖搖頭:“不困,你們,先休息。”
“那我陪你一起吧。”周祗看了一眼裴川今,“你先去睡,過會兒喊上孟朔來換我們倆的班。”
裴川今點點頭:“行。”
守夜這種事情本身就是需要合理來安排的,既然周祗做出了安排,那就嚴格去執行就行了,推來推去也沒有意義。
謝方寧扯了一張毛毯遞給了周祗,兩個人一人圍了一個毛毯就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了。這裡沒有任何電子產品給兩個人消磨時光,時間就會顯得很漫長。周祗側目去看謝方寧,那人的情緒相比較下午已經穩定了很多。
“怎麼了?”謝方寧轉過頭來,“看什麼?”
周祗新奇:“難得見你表情這麼溫和,多看兩眼。”他本想誇謝方寧好看,可又覺得這麼說太輕浮了,事實上,此刻的他不論說什麼都略顯輕浮。
“……嗯。”謝方寧伸手蓋在了周祗的眼睛上,他的手略顯冰涼,“別,別看我。”
周祗笑了起來,他歪了歪頭,從謝方寧的手掌後露出了一隻眼睛:“你在害羞啊。”
“沒有。”謝方寧搖頭,視線卻不敢和周祗的眼睛對上。他一直都覺得周祗長得過分好看了一些,五官也精緻。很多時候,跟這樣的人對視久了都會臉紅,更何況……更何況這人還說什麼喜歡他。
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謝方寧從來不覺得自己配得到別人的喜歡,甚至還是周祗這樣的人,恍恍惚惚之間既覺得不真實又覺得萬分幸運。
“那是我害羞。”周祗伸手去拉謝方寧的手,然後把他的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燙嗎?”
謝方寧沉默了好幾秒才道:“你是,在和我,調情嗎?”
“……”這下輪到周祗沉默了,“一定要問出來嗎?”
“我……”謝方寧也有些尷尬,想解釋一下,“我沒,沒經驗。”
周祗撓了撓頭,尷尬笑了笑:“怎麼弄的好像我很有經驗一樣……我也沒什麼經驗的。”他順手就握住了謝方寧的手,把這人的手放到了自己毛毯裡,“你的手為什麼一直都這麼涼?”
“一直,這樣。”謝方寧可不覺得冷,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副本之內和副本之外,這兩個人的相處完全就是天差地別,不知道別人習不習慣得了,反正當事人十分不習慣。
這樣的相處時光對於她們來說其實不太多,在這樣的地方每天要考慮的事情接踵而來,能分在情感上面的時間少之又少。謝方寧很珍惜這樣的時間,他想緊緊握住。
“葉倦跟你說過嗎?”周祗擺弄著謝方寧的手,仔細摸索著他的每一根指節,“之前,我們是一個公會的這件事。”
“嗯。”謝方寧點點頭,他彎曲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