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們如此改變光陰長河。也許……
我們就都不復存在了。
個人生死，微不足惜。可大千世界，三千小世界，再下的無數個小洞天，都會跟著掀起浩劫。
蝴蝶振翅，山呼海嘯……”
孫悟空越說語氣越平靜。
可說到最後一句，他再次加重了語氣。
羲和抿了抿嘴。
“從後來的光陰長河裡，我看到……
我們這一方小世界，跳出去了太多人，威脅到了大千世界的掌控者。
大千世界的那些人控制三千小世界，就像我們控制著九州。
最後，他們把這方小世界震碎。
是女媧上神帶著混沌石下界，保住了一塊小洞天。
只有此前的三分大，九州變成了四洲四海。
可天界……上神沒能保住……”
說到這，羲和的目光漸漸黯淡。
“我看到了……
燧人氏，倉頡，華胥，雷澤也隨著天界一點點的崩碎解體，痛苦死去。
他們四個與我一樣，都是女媧上神親手捏造的。
燧人氏如父，倉頡如兄，華胥和雷澤如我兒女。
女媧上神親手捏了九個，五個飛昇了大千世界。
他們四個一直沒能飛昇，一直在這方三千小世界守著這方天界，撐著天道。
最後永遠留在了這裡……
如果我們五個不飛昇大千世界。這方小世界就破碎不了，他們也就死不了……”
羲和停了停，緩緩看向孫悟空。
“還有你……小猴子……
你也解脫了。
你留在天界，就不必再回去了。在這，就封你做真正的齊天大聖。
任他光陰流逝，長河改變，任他萬千破碎，我一定給你保下來。
就是我不行，我的夫君帝俊一定行。
我們都不飛昇，留在這方三千小世界，一起做無上的天道。
不好嗎？”
孫悟空搖了搖頭。
“那不是我的道。
人各有命，眾生平等。
神有神的天，人有人的地。
誰都不能凌駕於誰之上，誰都沒權決定別人的生死。
你在九州有同路的，我在三界也有……”
“可你在三界不也是殺人無數嗎？不也在審判別人的生死嗎？”
“那因為他們都想我死。我若不殺他們，就是我死。
不主動踐物，不主動害命，此仁為立身之本。
仁之有度，害我必反，傷我必抗，此度為安身之道。
放下屠刀，不一定能成佛，但一定是任人宰割……”
孫悟空說的平靜，卻字字珠璣。
羲和麵露驚詫，平復良久，才喃喃道：
“難怪女媧上神和后土能選擇你……”
說完，羲和沉默片刻，輕咬牙關，又道：
“可是女媧上神……放棄了九州天界。
那塊混沌石剛好就壓在天界的廢墟上，補全了小洞天的氣運。”
孫悟空隨著陷入沉思，心中五味雜陳。
羲和也再度沉默。
良久，她搖頭嘆出一口氣。
“那便各走各的路吧。”
孫悟空面色平靜點了點頭。
他知道已多說無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眼下，只能順水推舟，順勢而為……
羲和臉上的沉重漸漸散去。
“說了要許你一場造化的。
如此，你我的因果也就了去了。”
孫悟空暫